你去祠堂跪着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旁边的孟氏一听女儿要被罚去跪祠堂,连忙跪下劝阻道:
“母亲,万万不可!
澂鱼前几日才落了水,身子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说着,竟也做落泪状,将这些年的积攒在心中的怨气与委屈随着眼泪一起倾泻出来:
“母亲只道烟儿自小没了父母,可我的澂鱼又是为何十岁便离家?在外六年,澂鱼不曾收到过您一丝针线;自上次进宫她已有半月不曾归家,回来也不曾听闻您半点挂怀之语。
您说澂鱼对待烟儿不亲厚,可您又何曾亲待过澂鱼呢?”
也是说到了伤心处,孟氏眼泪便如同决堤般怎么也止不住。
荣国公脸色亦是有些难看。
澂鱼是他的亲生女儿,看到母亲如此厚此薄彼,他哪能完全不计较呢。
崔老夫人自觉有些理亏,可纵使这些年她对澂鱼关怀少了些,也不代表澂鱼可以欺负她的烟儿吧?
她清清嗓子,对着姜澂鱼道:
“祖母承认,这些年是对你关注少了些,但也不是你伙同外人欺凌自家姐姐的理由!
姊妹同室操戈、争抢不休,传出去,岂不让人觉得我国公府家风不正,疏于管教?”
闻言,姜澂鱼嘴角透着若隐似现的讥诮之意。
“祖母要罚便罚,爹爹、阿娘,你们不必为我求情,祖母既然坚持要我跪祠堂给烟姐姐请罪,我跪就是了。”
说罢便从地上起身,方才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跪着,膝盖着实有些酸痛,但她并没有抱怨,转身就朝祠堂那边走去。
等在门外的绛朱和青黛二人连忙上前扶住她。
孟氏也顾不得规矩了,径自从地上起身,想要跟着女儿同去。
崔老夫人冷声补充道:“郑妈妈,你去看着,谁也不许跟进去陪,直到她想明白自己的错处为止!”
郑妈妈得了命令,便赶忙跟上前去。
孟氏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顿了顿步子,犹豫片刻,却依旧选择追上前去。
“澂鱼!”
孟氏高声唤道。
姜澂鱼听到这声呼唤,停下了步子。
孟氏看到绛朱拿着的那件披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女儿在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她微叹一口气,从绛朱手里拿过那件披风,给女儿披上,又将带子仔细系好。
“娘会想办法的,一定尽快接你出来。”
姜澂鱼乖巧地嗯了声,便转身去了祠堂。
孟氏看着女儿瘦削的背影,默默流泪。
等女儿渐渐走远后,她才擦了下眼角的泪,头也不回地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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