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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顿了一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什么。
这情形落在崔岑眼里,不免觉得有趣。
沈七娘子个子还没她侄儿高,这像模像样的安抚姿态,又老成又别扭,但又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这人身上总是这么矛盾,越看越捉『摸』不定……
“哎呦!”
阿旺带着他爹从屋里出来,老实巴交的中年汉看到小院里多了这么多人,唬得差点跳脚。
“大叔,你不必惊慌,”
沈砚几步上前,柔声笑道,“我们这就走。”
“不行!”
阿旺和他爹异口同声,阿旺急道,“姐姐你们不能走,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会欺负你的!”
阿旺不知道怎么解释“欺负”
,但他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事,急得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砚。
阿旺的小手又黑又有泥污,但是沈砚心头温温的,只觉手心里一片柔软。
沈复皱眉道:“阿砚不急罢,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形,问问村民。”
沈砚却激进道:“这里是郓州,是大姑母家附近的桑园,堂哥你说是不是,这儿还有我们不敢见的人吗?”
没错!
沈辉早就这么想了,这一路的狼狈早已勾起他的心火,听沈砚这般说辞他竟觉十分痛快:“妹妹说的不错,我们还是不给这家添麻烦了,出去看看罢!”
崔岑自然没有异议,沈砚就温言叫阿旺松手,众人开门出去。
阿旺和他爹吓得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也小心地远远跟在了后头。
要找到出事的地方并不难,哭闹声隐隐约约,众人循声而去,不一会儿来到村东头的一个院子。
这院子也垒了一道泥墙,院门已闭,有一个中年汉子抱着脑袋蹲在门口,稍远些围着三三两两村民,均是指指点点,脸『色』有木然也有愤慨。
压抑细碎的哭声和喝骂声就是从这院里传来。
“作孽啊,好好的媳『妇』被这样糟蹋……”
“……孙老汉又被赶出来了,他这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还能是什么滋味,自己婆娘和女儿被别人压住……可也不能怪他不是男人,刀子架脖子上!”
沈砚听那些村民轻声低语,再看门口那农汉瘫坐在地痛苦又麻木的神情,顿觉一股怒意涌到了眼睛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小畜生竟学人欺男霸女!
“哎呀!”
“哎呦!”
一旁的村民见到他们过来,忙四散着跑开了,惊慌地躲去拐角、门后,竟避之如蛇蝎。
众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如此待遇实是从未有过,脸皮薄的如林万峰已是头都抬不起来。
这一下散开,倒把之前见过面的沈牛杰几人『露』了出来。
沈牛杰的一双三角眼看到他们,顿时贼亮。
这时钟意也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脸『色』沉沉有几分难看:“侯爷,沈公子,我方才早来一步打听过了,这里头是孙老汉的家,孙老汉的妻子和一个女儿还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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