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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接话,只是低头摆弄那张纸。
淡黄色的纸张在他指间对折,展开,再对折,一只张开翅膀的纸鹤在他手中渐渐成形。
他对纸鹤吹了口气,纸鹤像是被赋予了生命那样,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它拍打着纤薄的纸片翅膀,顶着参杂水汽的清风,毫不犹豫地朝水面飞去。
布雷司轻轻吹了个口哨,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也不说话了。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撕下一张纸,放到他手上。
布雷司拿起纸张,嘴巴里哼出不着调的曲子,学着德拉科刚才的动作,竟然有模有样地将纸鹤叠成了。
“你学过?”
这次换德拉科惊讶了,虽然折纸鹤简单,但看一遍就会——他可不信布雷司是什么天才手工艺术家。
“嗯哼。”
布雷司得意地掸了掸纸鹤的翅膀,骄傲地抬起了头。
“哦,差点忘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你那么多前女友,讨女孩开心本事,怎么能漏掉?”
“错。”
布雷司摇头晃脑地说道,“比起纸做的鹤,我觉得还是金银玉石的艺术品更能表达我滔滔不绝的爱意。”
他放飞了纸鹤,前一只飞向黑湖的纸鹤已经沉进水中,不见踪迹了。
“滔滔不绝?”
德拉科嗤笑一声,“是啊,你的爱确实滔滔不绝,就是一直在变道?”
“哎呀,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好兄弟。”
布雷司又伸手讨要,德拉科翻开封皮,一页接一页地撕下好几张,一次性拍到他身上。
“撕一下的事儿,你还非得浪费好几下,每一页都要过目么……”
布雷司嘟哝着,反手把它们压到屁股下,以免被风吹跑了。
“也不一定,看我爸心情。”
德拉科说,“要是他心情不好,就会随便往里面夹一封信,如果我没找出来照办,他有理由拿这个大做文章了。”
他拨弄着书页,让书页在指尖哗哗地翻过来,又飞快地翻过去,并未翻出所谓的“一封信”
。
“那要是他心情好呢?”
德拉科抬起头,在那复杂的眼神中,布雷司很确定里面包含了“明摆着的问题蠢货才会问”
的意思。
“他寄一本书,”
德拉科用一种缓慢、却郑重得莫名其妙地语气说,“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不学无术了,还能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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