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尹恒原就拙手笨脚,一行人葫芦串儿似的绑了,绑的全是死结,现在疙瘩连疙瘩的,死活解不开,偏生元霸酒肉当前,急着要吃,就拿蛮力去挣,哪里就挣得开,眼见得疙瘩越结越紧。
可巧有一道绳索,本是松松地从傅达礼脖子上绕过背后去,被元霸这么一折腾,脖子都勒起了一层皮。
傅达礼还不待说什么,知书先就急了,中间隔着四五六七八个人呢,就挣着要站起来去拦元霸,一边喊着:“你给我住手!
!”
本来就疙瘩连疙瘩,哪里还经得起他这么个大汉高高站起来,连带着就东倒西歪了好几个。
覃宛被绊得一头栽到地上,被一道绳子斜斜勒过左眼。
云笺一眼瞧见了,赶紧把手从绳索缝里掏出来,拿了匕首去给覃宛割绳索。
偏偏知书又踉跄着乱动,云笺几次险些划伤覃宛的脸,急得他冲着知书也是一通吼:“你别动了行不行!”
真是越闹越乱,不可开交。
赵一右手拿一个肥肘子正啃得带劲,嘴里“啧”
了一声,左手抽了刀就哗啦一阵乱影掠过,再一看,绳子已经一段一段躺在地上,匀整得不得了。
知书一解了束缚就屁颠屁颠去瞧傅达礼,温柔体贴就往傅达礼脖子上凑,给他吹吹磨破的地方。
傅达礼被赵一的刀法晃瞎了眼,正在思忖这犀利的手法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再一回神就发现某个人趴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把他给气得,一巴掌过去就拍歪了知书的脑袋。
云笺把覃宛从地上捞起来,捧起脸给他瞧眼睛,左瞧右瞧确定只是擦破了眼睑下一点皮,就愤愤地敲他的头:“蠢不死你!”
景福临因把手护在杨玉琳腰侧,眼下手背上也是几道醒目红痕。
贾凉尚好,绳子往左拽他就往左倒,绳子往右拽他就往右倒,跟个汤圆儿似的,倒没怎么伤着。
最惨的是元霸,拼着一口气死活要抢吃的,浑身绕着绳索自己把自己捆得跟粽子似的,露出来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他也浑不在意,一脱了绳索,就抢在桌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得了,这一串葫芦串子多多少少都算是挂了彩,饭也不吃了,由着尹藏领着去上药。
劝了元霸好几次劝不动,也不管了,随他敞开肚皮吃去。
尹藏招呼好了人,想着再给这边摆一桌,几个人这么闹了一场却也没什么胃口了,只杨玉琳要了一壶茶,尹藏上了茶就回了八宝堂,留他们自己休息。
杨玉琳端了茶到嘴边,发现覃宛盯着自己看,顺手把茶碗递过去:“你也要?”
覃宛不做声,盯着茶碗看了半晌,不咸不淡地说:“不要。
我就是看着眼熟。”
杨玉琳止不住笑:“这有什么奇的,要么就是这茶叶你们家也有,要么就是这茶碗你们家也有。”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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