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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媳”
默契的模样倒是让贾琳心中发笑,不过,他还是仔细解释了一遍:“如今别人是如何看我的?我是指那些世家中人,在他们眼里,我先是一等男兼一云骑尉,再是文瑾公子,我身后可关系到秦恕这个忠瑞王世子,关系到忠瑞王所统领的监察处。
现今,皇上如此为我扬名,旁人会不会以为皇上是在借机拉拢秦恕和秦恕身后的忠瑞王?而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只要往太上皇那里一递……所以我说咱们别高兴得太早,皇上如今还做不了太上皇的主呢。”
因着屋子里没有旁人,屋子外面也有心腹人守着,所以贾琳说话有些随意。
周氏一惊。
周氏迟早是要出去交际的,这两年,她除了学规矩,还学了好些别的东西,如今就是她一个内宅妇人,也明白忠义王(三皇子)一派是如何蠢蠢欲动的。
好一会儿,周氏才喃喃地说道:“莫不是我儿想错了……也许皇上只是想肃清考纪,而我儿恰巧是这一科的会元……”
“现在关键不在于皇上是如何想的,而在于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贾琳说道,不过他还是在心里将靖德帝狠说了一顿。
想也知道,靖德帝这一定又是有了什么计划了,却拉了他贾琳出来做靶子,实在可恶!
秦恕沉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若过了殿试,你不是状元,那我拼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也要叫皇上把状元的卷子拿出来和你的比对比对,太上皇再一手遮天,总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这话说得很是霸气。
贾琳忽然觉得脑海中有道光闪过——该不会是被秦恕说中了吧,靖德帝打的不会就是这个主意吧?
太上皇这个人,虽然一直刻意地表现出自己重情重义的地方——说不定他自己都被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给感动了——但其实他的骨子里很是自私。
比如在秦恕这件事情上,闵柔公主去了,他碍于大长公主没有把清灵郡主怎么样,而是直接把尚在襁褓中的秦恕给封了世子,这以后他自觉对得起闵柔公主,从此就对秦恕不闻不问了。
比如在大长公主这件事情上,太上皇敬重大长公主,所以连带着对大长公主的女儿、孙女都极其纵容,可大长公主一去,还未过四九,西晋侯(大长公主的女婿,清灵郡主的父亲)就被一撸到底,怀玉长公主(大长公主的女儿)病逝(其实是毒杀),若大长公主地下有知,只怕坟头都要开裂了。
再比如,在继后这件事情上,继后是太后母家的女子,但她不过是旁系。
当时,太后和宣正帝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太后一族不舍得让直系嫡女进来受苦,又不想把皇后的位置让给旁人,才挑选了现在的继后,继后进宫之后一直安分守己。
太后逝去之后,宣正帝没有废掉继后,便以为自己是仁至义尽了,便觉得继后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了,即使凤印从此落在了贵妃手里,即使初一十五,他都不会去继后那里。
靖德帝自小由继后养大,他从小见着自己生母、养母的苦,和宣正帝之间本来就不多的父子情谊早就消磨地差不多了。
如今,忠义王蠢蠢欲动,靖德帝自己不愿意背负一个杀凶的恶名,只好设计让宣正帝背一个杀子的罪名——他反正已经逼死过前太子了,也不差三皇子这一个。
否则,靖德帝哪里容得下太上皇如此舒坦?
而现在,贾琳就是握在靖德帝手里的这把刀。
贾琳不知道是该偷笑自己受皇帝重视呢,还是该苦笑自己日后少不得要做尽得罪人的事了。
见贾琳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秦恕以为他还在担心,又说:“你放心,我说得都是真心话,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才的,总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冤屈。”
贾琳心中一暖,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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