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倒没什么所谓,“这玉佩不过寻常物件,在我眼中与簪子并没有什么区别,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拿一块玉佩换五钱银子的簪子,若是寻常人来做多少是在逞强,可他做来偏偏就是风雅之事。
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纪姝闻言不由笑开,当即取下了头上的宝蝶镶玉簪,换上了简朴的银簪,抬眼看向他,眉眼颇有女儿家的娇羞,“好看吗?”
一个声音突兀闯了进来,似替沈甫亭回道:“好看。”
二人一道看去,便见锦瑟站在不远处静看着他们。
葛画禀见沈甫亭和纪姝站在一块儿,神情颇有些似若有所思。
纪姝眼中的笑瞬间淡下,划过一丝懊恼,她竟因小失大,反将葛画禀推远了去。
锦瑟缓步走近,看了一眼纪姝髻上的簪子,“沈公子好眼光,送的东西也很讨女儿家欢心,只不知有没有我的份?”
沈甫亭闻言倒没有拒绝的意思,“在下先前弄脏了锦瑟姑娘的衣裳,不知现下再用一件衣裳做赔可好?”
区区一件衣裳就想打了她,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
锦瑟闻言轻笑一声,细白娇嫩的手指向了纪姝髻上的簪子,“衣裳就不必了,我瞧着这根簪子很是讨巧,你便将这根簪子送给我做赔礼罢。”
沈甫亭闻言看向她默然不语,这般挑事的要求自然不会应允。
纪姝面色微僵,连神经大条的葛画禀也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想要开口缓和,又不知该说什么?
街上气氛有些凝塞,即便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也抹不去这一处的尴尬。
双儿闻言很是不平,“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礼数,这簪子我们小姐都已经戴上了,还来讨要!”
这般明晃晃针对她的争抢做派叫纪姝心中起了一片怒火,片刻后又消了下来,锦瑟越是骄纵任性,便越不是她的对手。
“双儿。”
纪姝开口阻道,勉强一笑,伸手取下了间的簪子,上前递给锦瑟,落落大方道:“既然喜欢,便给你罢。”
这般举动任谁看了都觉不平,双儿不由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姐,这明明是沈公子送给你的,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让给她了?”
“不要说了,锦瑟姑娘想来是太喜欢了,让一让也没什么关系。”
纪姝无意多言,依旧笑颜相待。
这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刁蛮任性,任谁看了都偏向前者。
葛画禀眉间微微敛起,多少也觉锦瑟太过任性妄为。
锦瑟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轻飘飘睨了一眼沈甫亭,伸手正要接过。
沈甫亭却伸手而来,隔开她的手,挡回了纪姝递来的簪子。
“这簪子是纪姑娘先看中的,锦瑟姑娘既然后来一步,断没有从别人那里拿去的道理,我于姑娘的赔礼,想要什么都可以,只从别人手中抢的东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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