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笑着:“我俩就没聊天。”
季司音:“他没找你聊?”
阮雾:“嗯。”
彼此相视多年,季司音习惯了阮雾对与她无关的人事不甚关心的冷漠姿态。
即便是对她那位前男友,分手后,阮雾对他也如同对陌生人般。
不过问,不在意,不搭理,不主动。
想来每个男人在她那儿都是这个待遇,没有例外。
阮雾花了很久,从睡梦恢复清醒,身体不再困顿,神识也变得清晰了,“平白无故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和他有没有联系?”
她语气清醒的,仿佛再多说一句,就要戳破她的别有用心。
季司音硬着头皮,说:“不是,我想问你明天回家吗?来我家烧烤。”
“不回了吧。”
“课很多吗?”
“没,就是觉得回家挺累。”
“怎么就累了?半小时高铁哪儿累了?”
“高铁之前得坐将近一小时的地铁,下高铁了还得打车,路上折腾的时间,加起来都快有两小时了。”
季司音说这好办,我让人来你学校接你回家。
电话挂断。
季司音站在茶室外,望着里面坐着的陈疆册,思绪回到十分钟前——
茶室里陈疆册和旁羡面对面坐着,旁羡拿着平板,时不时举起平板给陈疆册看,询问他的想法。
他打算签几对情侣做恋爱博主,每日在短视频平台分享恋爱日常。
陈疆册有些好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都不玩短视频。”
换来旁羡啧啧几声嘲讽,“你明明才大我两岁,怎么活的跟老古董似的?”
陈疆册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刷那些短视频的。”
旁羡于是找同盟般把季司音拉来:“她就刷,现在年轻人都刷。”
季司音下意识反驳:“没啊,阮雾就不玩。”
话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阮雾身上。
旁羡刷到个合眼缘的情侣,一门心思放在说服他俩签约上,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室内静了下来。
古琴声悠扬,陈疆册举起一盏茶杯放在季司音面前。
“喝茶。”
季司音呷了口,是春分后采摘的碧螺春,鲜香甘甜,回味生津。
茶味还在口腔里盈润,耳边忽地响起一道清清冷冷的嗓,口吻很是淡漠,仿佛是在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今儿个怎么不带你朋友过来坐坐?”
旁羡喜欢组局,因是周五,明天休息,他便呼朋唤友地叫了一堆人来他家聚会。
圈子里的聚会大多如此,朋友带朋友。
如同上周季司音家的聚会,也有不少是朋友的朋友,或许也有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季司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姓甚名谁,只知道她们是为陈疆册而来。
今晚的聚会,也有不少女人如此。
但是没有阮雾。
他甚至没有提阮雾,只用“你朋友”
这仨字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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