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把枪里的子弹退出来扔在地上,然后把枪还给了这两人,说道:“回去跟你们陈站长说,你们这样的调查内奸的方式,很容易造成自己人的误伤,最好换一个方式!”
“是是是,高队长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高非和尹平大摇大摆的从巷子里走出去。
青色短褂揉着肩膀,抱怨着:“姓高的下手真他娘的够重的,回去得弄点跌打酒才行。”
藏蓝色短褂弯着腰,从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子弹,说道:“军统这帮家伙跋扈惯了,受不了一丁点的委屈。
走吧,回去和陈站长说,让陈站长拿主意吧。”
……
悦来茶馆。
醉醺醺的高桥泽已经喝够了茶,摇摇晃晃的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已经走到茶馆门口,又想起来隔壁包间还有一位袁桑没有打招呼,就径直的走过去,也不敲门,哗啦一声拽开了包间的门。
包间里几个喝茶的客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个一脸横丝肉,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高桥泽虎着脸,指着这几个人说道:“你们的,良心大大的不好,竟敢密谋对付皇军!
全都跟我到宪兵队走一趟!”
其中一个年轻的客人脸色已经变了,手也慢慢的摸向腰间,紧张的看着高桥泽。
那位袁先生站起身,笑着说:“高桥君,你吓到我的朋友了!
这样的玩笑可不好乱开。”
高桥泽绷着的面孔突然松弛下来,大笑着说道:“袁桑,我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你们都是良民,不要害怕,我就不打扰了,再见,再见。”
看着高桥泽晃着走出了茶馆,包间里的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一个中年男子对身边那个年轻人说道:“小王,你刚刚险些露出马脚,要不是袁先生见机的快,那家伙还真有可能起疑心!”
小王也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说道:“我以为,我以为被他察觉了,所以就……”
另一个人说道:“所以你就想掏枪?你要是掏了枪,我们走不走得了不重要,把袁先生连累到才是大事!
唉,小同志啊,经验还是太嫩。”
中年男子说道:“大刘,你也别说他,我提醒你多少回了?在上海不要称呼同志!
你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吗!”
大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李组长,我这不是一时秃噜了嘴吗……”
被称为李组长的中年人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咱们还是听听袁先生的下一步计划!”
——他们都是冀中边区社会部特务人员,这次来上海是执行秘密任务。
袁先生一直微笑着听他们在拌嘴,也没有插言,这时候才说道:“计划还是和从前一样,我给贵军提供的药品,通过商会船队周转,转运到河北。
到了河北以后,我当地的朋友会想办法把药品运到你们指定的区域,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特别是运往边区的路途中,还需要贵军派人保护,我听说那一带一直不太平。”
大刘拍着胸脯说道:“袁先生,您放心,只要药品到了边区地界,安全绝对没问题!
那几伙不成气候的土匪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动我们的货。”
李组长压低声音:“袁先生,咱们这批货,有没有那个……磺胺?”
袁先生点点头,说道:“这次我费了很大的劲,也只搞到一小箱。
你们也知道,日本人对这类药管制的十分严格。”
李组长:“太好了!
袁先生,这种药比黄金都要贵重,不要说一箱,就是一盒也能救回好几个战士的命!
另外,您一直在无私的帮助我们,我们首长对您的评价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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