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竹却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的,我对相公有信心。”
她对封恒简直太有信心了!
她金手指这么大,都有随时做寡妇的危机。
要是封恒敢对不起她,她就每日三回祈祷老天爷灭了那对狗男女!
宋师竹心里觉得自己就是典型的最毒妇人心,但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在心里深深扎根。
敢出轨,就去死!
从李随玉嘴里知道徐三姑娘的意图后,宋师竹也十分重视。
这一夜在驿站,宋师竹睡前除了为琼州河的安全祷告外,另一件便是祈祷那些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得到报应。
不知道老天爷按的是什么标准,她求祂让她感应封恒的情况祂死活不答应,但是对惩罚坏人这件事却十分热衷。
宋师竹一早起来,看到徐三在人前忍不住喷嚏连连,心里便在想,她这是成功开出打小人的技能了?
徐三许是觉得自己伤风咳嗽的样子十分不好看,看到她上前关心,还掩饰道“劳宋姐姐惦记,我身子无碍的。”
说着便是一阵喷嚏咳嗽连环攻击。
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小声咳嗽许是会有弱不经风的美感,但咳得肺都快出来,还有鼻涕泡冒出时,就不那么好看了。
宋师竹怕被传染上,立时站远几步。
许是觉得被嫌弃了,徐三神色黑,咬着唇,目露水光,似乎被欺负了一样。
徐家的马车比李家早走了半个时辰。
这一回重新坐到马车上时,宋师竹也没空去想许三姑娘了,她心里忧虑不断。
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
昨日李家马车旁除了大户人家的车马,基本上看不到零散出逃的人,但今日出之后,身后却跟上了各种各样的驴车、牛车,李家管事上前打听了一番,都是琼州河沿途的人家。
老话说破家值万贯,这些人出门时基本上带上了家里全部的家当,绵延不绝的雨水中,这一条逃难路越臃肿起来。
螺狮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宋师竹,庆幸道“少奶奶,幸好咱们车上带了小炭炉。”
天还在下着雨,谁都不知道琼州河堤坝什么时候就经受不住了,除了一早上停下一回喂马外,就连中午也没有浪费时间折腾热食。
一日半后,这一条长长的路程才有百姓分流出来。
宋师竹掀开车帘,看着身后少了一多半的尾巴,真是长长舒出一口气。
人实在太多了,到了后面,舅舅家的家丁也不得不提高警惕日夜值守,就怕有人起了坏心思。
李家的马车并没有随着身后人员减少停下来,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是百里之外的安城县。
这个小县城地处偏僻,却完美避开了琼州河所有河道。
有家底的人都会多走几步,就连李先生家还有徐府尹家的人,也是如此。
李舅舅先前还突奇想,觉得干脆走远点去丰华县看看自家妹妹妹夫,可一想着自己拖家带口的,便也罢了。
他一下车便连声道“幸好咱们脚程快,县城门刚才都戒严了。”
这个小县从来就没接待过那么多人,一时间城门口人流如涌,衙门紧急出手进行管控。
刚才一路走在长街上,百姓们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是好奇又紧张。
宋师竹也很庆幸他们早一步进城。
这一趟逃难时间不长,只要离开琼州河的途径范围便可以,众人间秩序还算井然,但要是多走些日子,就不一定了。
谁都不知道在路上走着走着,什么时候洪水就追上来了。
队伍里人心惶惶,一直有种不安的焦虑在酵。
尤其是随着路程遥远后,许多小儿经受不住,雨声伴着啼哭那种凄凉恐惧,更加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