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大海就像一颗深蓝色的宝石,遇见晴空艳阳,给这颗宝石镀了一层极其轻薄的金膜。
小艇随着金色的臂波上下摆荡。
田野怀抱着不会水的漠北从船上下水,漂浮在平静的海中央。
他撒了些饵料,引得好多不知名的小鱼在身边围绕。
踩不到底的漠北凭借本能划动双腿。
他很紧张,因为没有身穿救生衣,只是由田野托着。
洑水的野小子很享受此刻的状态。
他轻嘬着漠北的脖子,抱住对方身躯的手,偷偷将饵料散抹在对方的腰部。
小鱼和他的手掌一同挠搔着漠北的痒痒。
正午的烈日把漠北脸上的海水晒出了盐分。
田野的舌头将其舔去,使得漠北在炙热和瘙痒以及野小子顽皮的把玩中逐渐沉沦。
田野腿蹬往驳船的方向划,但没有松开唇齿的亲吻,就这样轻而易举带着漠北游到游艇的船头之下遮蔽阳光。
漠北在不自知的低鸣中,举起双手,拉住船尖,试图把自己提出水面一些。
洁净的海水从他的胸口往腹部滑下,伴随涟漪的,还有田野密如芝麻的吻吮。
借着游艇的浮力,野小子将其解下的两人泳裤丢回到甲板上。
他紧贴着漠北的胸口,同样举起一只手拉住船头,另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腰,单手一次次引体向上。
邪魅匪笑的家伙总能以奇怪的方式玩出不寻常的花样。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如若没有漠北无底线的纵容,野小子又怎么可能轻易得逞呢?
浪花有南风的助长,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身,也起伏着两个少年。
逐渐迷离的漠北开始分不清耳边的声响是来自于自己,还是来自于田野,更或许是来自于海浪。
在水平面颤抖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健忘症:不记得时间、不记得地点、不记得身份、不记得贫富、不记得人世间所有的一切。
他只记得眼前这个铆足劲儿的坏小子;只记得这张仿佛写着【危险勿近】但又让他无法抗拒步步靠拢的脸;只记得天天都跑着不着调火车的嘴;还有正在体验着的身体和缔结互通的灵魂。
在凡的互动中,大脑萌着微妙的忐忑和恐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害怕了。
当与田野的关系日益紧密,身心的交融更加沟通之后,害怕就膨胀得厉害。
漠北在害怕什么?
他自己其实知道答案。
害怕习惯了幸福、习惯了有人陪伴有人疼爱,自己就没有勇气和毅力再去承受苦难,克服那些自己曾经一次次面对的难关。
如果,只是不可能的如果,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北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