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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无舟转过身,“没错,你怎知晓的?”
乾风伸手指着对岸码头边明晃晃停靠着的画舫,“主人,但凡您抬眼看看呢?”
苻无舟道:“可如何走过去是个问题。”
乾风算是明白了,“路痴”
二字,是对主人恰如其分的形容。
总算有了目标在前头引着,乾风很顺利带着苻无舟登上了花船。
黄昏暮霭接近尾声,夜幕初上灯火微晃,花船沿着江面碧波荡漾缓缓出发……
苻无舟带着乾风登上花船二楼,一上楼便见美酒佳肴摆满桌上,琳琅满目,各色姿态的公子窈窕妖娆,像花蝴蝶一样穿行在来客中间。
乾风小声问:“主人,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来这里,不该是堂堂太傅大人的风格。
苻无舟:“你说这里为什么叫‘花船’,难道只是因为甲板上种满了花么?”
乾风听闻一怔,从未思索过的词汇被这么解释出来,仿佛一下子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苻无舟则淡定往前走着,他打开折扇,笑意盈盈,忽而一阵香气扑来,一道柔媚娇俏的声音传至耳边,“哟,老爷今日来寻哪位公子啊?”
苻无舟似花中老手以折扇将人扒拉开去,“今日只喝点小酒。”
然后从怀里摸出个银锭丢过去。
乾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丢出去,感到一阵心疼。
索性还有坤月按时送来银子,两人还不至于过上入不敷出的日子。
找了个安静的地段落座,苻无舟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此处的酒果然助兴,才饮了一两口,内心便飘飘然起来。
但当他目光落在对面挨蹭在一起,低头轻浮笑着的两人时,心里感到一阵厌烦。
以金银求欢,就算是短暂的欢愉也流露出来敷衍,就算是再暧昧的接触,也只会让人嫌倦。
待了一会儿,便觉无聊,本以为风月场是个什么好玩的地方,初次尝试就觉败兴,苻无舟觉得自己此生大抵与纨绔浪荡沾不了半点关系。
百无聊赖间,抬头望向舞池,箫管声起,舞者却迟迟不见人影,似乎今日连歌舞也没得看。
觉不出更多意思,苻无舟打算离席,却被个一脸愁容但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拦住去路。
苻无舟:“我无需人陪。”
那男子作了个揖致歉道:“客官且慢,在下并非小倌,而是这艘花船的老板,现有一事想冒昧请客官相助。”
“我凭什么帮你?”
“这……”
老板原地怔了怔,“确是事发突然,可客官的姿容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唔?”
苻无舟忽然来了兴趣,有什么是需要他这张脸的?方才败了的兴有幸又被提起。
老板见苻无舟动摇,将人连请带哄地带到了舞池后方,苻无舟看着一身湿漉漉裹着毯子,瑟缩在一旁的舞者,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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