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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蹊心里都快笑死了,但是表面仍装出一副幽怨憎恨的表情,“二弟,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们是亲兄弟啊!”
“滚!
你滚!”
沈殷浩抬脚又要踹,可是又怕沾上沈成蹊身上诡异的绿水,担惊受怕之下早就乱了阵脚,这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从棺材里刚出来,谁知道这东西沾上会不会死人。
沈成蹊看出他不想碰自己,再接再厉的凑近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诡异的咧开嘴嗤嗤的笑,“二弟你不要怕,你已经沾上了我的气味,很快会变的跟我一样,到时候等我们都腐烂了一起下地狱,作对相亲相爱的兄弟怎么样?”
“啊啊——!”
沈殷浩惊叫一声,一把推开沈成蹊转身就跑,他到底道行不够,本来就做了太多对不起沈殷阙的事情,如今心虚的不行,再盯上对面那张扭曲的阴阳脸胆都要吓破了。
沈成蹊盯着他慌乱的背影笑的直不起腰来,哈哈哈……不过是个被人捧上天的小鬼,心机和算计全都写在脸上,逗弄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刚才在地上又滚又爬的,沾上这绿水还真是疼啊,嘶……
说来也奇怪,这绿水刚才从水桶里洒出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变成透明的,怎么掀开雪花之后又变绿了,这会儿新的雪花飘落下来,这绿水又慢慢退去了颜色,看的沈成蹊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雪地上想了半天,最后干脆拍拍屁股爬起来,管他是绿水还是白水,反正这东西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爱咋样就咋样吧。
之后他一瘸一拐的把木桶放回房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慢慢悠悠的踱到前厅,就看到石头一个人已经把菊花和白锻收拾干净,正使着吃奶的劲儿往外推那口黑木棺材,脑袋上的汗珠子一颗一颗往下砸,可是那东西愣是纹丝不动。
沈成蹊看着心疼,刚想上去帮他结果脑袋里灵光一闪,愣是不顾石头的坚决反对,硬是把这口棺材留在了房里。
一来他这里跟冷宫差不多,平时没什么人来,说出去也不怕难听,二来,那颗绿珠子是从这棺材里面带出来的,到底什么名堂他还想再研究研究,放在房里也省得以后麻烦。
是夜,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
吩咐忙了一天的石头下去休息之后,沈成蹊一个人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以为会注定彻夜难眠,可是当脑袋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被睡神附体,甚至没有在意自己睡在一张有史以来最硬最冷的床上。
重生这种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是既然碰上了就该坦然面对,胡思乱想也不能让他重新钻回棺材板里,更何况自己已经是个三十岁的“老人家”
,就算重生在一副鲜嫩的壳子里也比不了年轻人的精力,早睡早起才能养生啊。
抱着破罐子破摔,哦不,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乐观心态’,沈成蹊睡的无比安稳踏实,可是到了后半夜,寒风吹破了床头一扇窗子,嗖嗖的小北风像刀片似的往脖子里钻,饶是他睡着再死也被硬生生的冻起来打了个喷嚏。
真怀念原来府里那个小铜猪暖手炉啊……
沈成蹊暗叹一声,任命的裹上衣服下床找些可以取暖的东西,嘴里还不忘碎碎念:不知道府上几个下人有没有把‘小铜猪’一起埋了,要是没有哪天死活也要偷回来。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箫声,起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四周万籁俱寂,静下心来仔细辨别,呼呼的寒风中真的夹杂着箫声,在这寒冷的雪夜显得有些空灵。
断断续续的音律在这冷清的瀛园里飘荡,映衬着院子外的半轮月亮,透着股深沉的悲怆。
是谁在这时候吹箫?
沈成蹊心下疑惑,禁不住好奇披上单衣走了出去。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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