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她有机会离开罪奴宫,爹曾说过,不要轻言放弃,事在人为,因此,眼前之事,她怎么也要想办法渡过。
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现出坚毅的神色,咬咬牙,就这么办。
喃喃着,她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坐在木桶里,舀了一勺冷水就浇在头顶上,她也不去擦,任冷水从头发上滴落在身上,接着一勺又一勺,虽然天气热了,但元好自幼体弱,以前就算是三伏天气,她都要用温水洗头发的,何况这冷水又是井水,十分的凉,只一会儿,元好就感到头皮冷叟叟的。
她要把自己弄生病,以七皇子之尊,生了病的人自然就不能侍侯了,若是把病气过给了七皇子,那乐坊的人可是担不起的。
随后她整个人都泡在冷水里,渐渐的,手心脚底都冒着寒气。
元好接远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咽喉处又开始有一种堵着烟气的感觉,元好清楚,差不多了。
于是才从桶里起来,拿干布擦干身体和头发,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这个冷水澡,整整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然后她直接去了乐坊,没有跟住在隔壁的贾先生和夫人说话,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走在路上,再叫凉风一吹,元好已经感觉头昏沉沉起来。
乐坊在罪奴宫的东面临街,后门在罪奴宫里面,而前门却面对着楚都的坤大街,虽比不得乾大街那么的繁华,但因为前临液水,不远处又有楚都著名的光明寺,因此,来这一带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也颇为不少。
对于乐坊,这些人自然也有兴趣,但无奈,这乐坊却不是一般人能进,必须是官宦子弟,王公皇孙才能进入,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南楚人的浪漫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一些个文人墨客,为了能进入乐坊,甘心以书童或随侍的身份进入乐坊,为此还留下许多自嘲的诗篇。
而正是因为这些诗篇,反而让乐坊更加的神秘。
连带着乐坊佳人更成了南楚佳人之冠。
因此人人都以能进入乐坊自夸。
“周兄,请。”
乐坊门口,七皇子屈暄一身大袖紫金轻袍,头戴纱冠,腰悬三尺青锋剑,端是一派风流倜傥,他的身边是一个二十几许,身材欣长的男子,一身窄袖天青轻袍,头戴纱帽,面容淡定从容。
“七皇子客气,请。”
那男子谦让的伸了伸手,最后两人并肩而进。
“别说,久听乐坊之名,心议已久,周某今日也算是得尝所愿。”
那青袍男子道,此人正是住在罪奴宫隔壁的大周质子周潢。
“周兄有这番心思,怎么不让小弟早些知晓,南雅夫人才名,艳名均是佳人中的楚翘,如今又喜得麟儿,小弟还道周兄如今沉醉温柔乡,哪里顾得上旁的庸脂俗粉。”
七皇子屈暄也哈哈笑道。
“呵呵,七皇子此言可说不得,说乐坊佳人是庸脂俗粉,七皇子小心天下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呵呵,说笑了。”
周潢调侃的道。
“周兄提醒的对,只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却是不可能了,还请周兄代为保密。”
七皇子说着,却是抱拳一礼。
那周潢先是一怔,随后大笑,两人这一番谈话,关系一下子就拉进了不少。
一边乐坊管事下阶相迎,亲自领着二人进了牡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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