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安,小东西,是不想学老头子这身武艺了吗?这两天驴叫都比你拉二胡好听,”
刚拿起弓箭的王念安就看到师秦吹胡子瞪眼的慢悠悠的走过来,师秦因为战争留下的旧伤,这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已经不太像前几年还可以和王念安过两招了,大部分都是坐在一边看着指导。
“哎呦,我的亲亲亲师秦,我这不是想陶冶一下情操才学的二胡嘛,想着以后拉给师秦听”
王念安跑过去一把扶住师秦,脸上狗腿子的笑明晃晃的,比酷暑的太阳都闪人眼。
顺带把住持腿边的椅子一脚勾过来,扶着师秦坐下,住持大人挑了挑眉,又不敢说什么,谁让来人是师兄了,谁让这狗腿子又是师兄的弟子。
王念安把师秦安顿好又跑到外面端了一把椅子让爷爷坐下,就拿起弓箭开始练习。
这下住持的脸就绷不住了,感情就他一个外人是吧,虽然和另外二位比,他确实年轻那么个“几岁”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生物学上老人啊。
王念安每一箭都射中红心,陈师摸摸胡子甚为满意,虽然拉了几天鬼哭狼叫的曲,看样子日常练习也没落下,看了几局之后,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就唠起来了,“王老头,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住几年”
陈师一边按着右腿一边感叹的说道,当年小鬼子一枪打中他的腿,没要命但是也落下了一些残疾,以前阴冷天疼的不行,现在是连劲都使不上了。
“师兄,你别说这些,好生养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住持听着自己家师兄突然谈到这个死亡这个事,他们这个年龄,不避讳生死,相伴半生的师兄突然谈到这个,心里还是不得滋味起来。
“我这把年纪还怕死么”
经历生死的老友相见,彼此知根知底,亦师亦友,早就视对方为生死之交。
陈师顿了顿“王老头,你还能护我这关门弟子到几时啊”
老爷子闻言一愣“我这孙女是个能干,我不在了她自己也能活的很好,”
话是如此,老爷子心中也不免泛酸,儿子性格怪异,怎么多年父子关系也没缓和,婚姻不顺,儿媳一年也见不到两次。
女儿几十年未见,现在他是连女儿的长相也记不清楚了,恐怕走在路上也不认不出了。
百年之后担忧的之人唯有膝下王念安这个小孙女。
“这道观不比外面繁华,但是只要我任住持一日,安安后面有事总还是有个清净的地方”
住持看着面前两位异性兄长,安慰道
王念安手上动作未听,但是听着长辈关心她未来的事,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父母从来不在乎自己,在家和爷爷相依为命,如果有一天爷爷也走了。
王念安不能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