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说得过头了,夸张些,是想激起对方反应,程诺文却依旧沉默。
到最后,丁昭都说累了,他长出一口气。
听众此时打破沉默,来一句,不早了。
才几点,平时加班,你怎么不说晚?他向前一步,站到程诺文跟前,将对方堵在自己和餐桌之间。
“丁昭,”
程诺文说,“你喝多了。”
“我没,我酒量比以前好很多,”
他低下头,靠到程诺文肩膀上,“你不在,你不知道,程诺文,今天好多人夸我啊,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表扬,真心的,也有不真心的,反正很多,很多很多,所以我是有进步吧,进步多大呢?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晃晃脑袋,头发刺到程诺文脖子,对方喉咙动一动,有什么快速产生又消失。
“我还是你带过阿康里最差的吗?有没有好一点?第一个做不到,第二个可以吗?实在不够,倒数第二个也不是不行……”
丁昭。
程诺文又喊他名字,语气疲惫。
不想听这个!
他猛地仰头。
程诺文不老说他笨,脑子不打弯吗?可他就是笨啊,不会处理这种关系,什么事情都非得用一个肯定句确定。
他稍微放开程诺文,手指移上去,摸到对方嘴唇。
表情再严肃,程诺文嘴角都是上翘的,总惹人想亲一亲。
看完电影那个晚上,好可惜,如果没有叉烧捣乱,是不是早就实践成功,验证他们之间到底走到哪步,也无需拖这么久来确定心意。
急的只有自己吗?他用力扳正程诺文,想吻上去。
对方却别过头,只让他吻到脸颊。
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意思,程诺文有感觉的时候那张脸什么样,丁昭见过,肯定不是现在这种,看他像看麻烦。
“闹够了吗?就说你喝多了。”
他圈住程诺文的那个牢笼实在不堪一击,只要程诺文想,轻易就能挣脱。
丁昭呆呆看着他,程诺文关掉餐桌上那盏灯,两人之间登时剩下一片漆黑。
自己身上有道门,程诺文有钥匙,能打开,他却当没看见——为什么不开呢?是因为喝了酒,身上不好闻吗?
丁昭嗅自己,没有啊,不难闻啊。
一头热的人永远不愿意承认只有自己发烧。
他躺床上想了整晚,替程诺文找借口,比如太晚了,或者没心情——对对,心情是该不好,毕竟A组刚出那种事情,他不高兴,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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