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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恣静默片刻,道,“去备汤药。”
侍从领命离开。
楚恣轻推开门,于玖的唤声忽然清晰起来。
“……楚恣……”
于玖已经叫了不知道多少遍名字,没人理他,他只能抱着被子哭,腿蹭着红了大片。
恍惚间听到楚恣的声音,“于小公子。”
他泪眼朦胧抬头,恰好瞧见楚恣坐在床边,昏黄烛光蒙着侧脸,显得柔和许多。
于玖哭着伸手,“楚恣……”
楚恣任他软着身爬上来,扶了扶他,在床头取了干净的帕子,将他额头上的热汗拭了拭,“吃过一遍苦,便要长记性。
往后无人看着,不该动的便离得远些。”
于玖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爷。
汤药。”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进。”
侍从推门进来,见楚恣抱着于玖,愣了一下,随即快速低下头,退了出去。
看来是万事大吉了。
楚恣用勺子乘了药,递到于玖唇边,“喝了。”
那药苦,味道烈,于玖嘴里的甜酒香和楚恣的清浅梅香中陡然混进这股药味,他本能地蹙眉,偏头不喝。
楚恣目光渐寒,扯嘴笑笑,“不喝?”
于玖迷糊地趴在楚恣肩上,抬头气息交织,触上了那片温凉。
楚恣冷然笑了,随即扔了瓷勺子,勺子叮当一声响,“不喝也罢,捱到退热也可。”
说完熄了烛火,抱着于玖入了被。
于玖想去寻那片温凉,却被楚恣按着背动弹不得,只能埋在颈间哭着喘,手指在肩上衣料轻轻抓弄,“…楚恣…亲……”
楚恣似没听到般,并不回应。
他贴着楚恣,无意识蹭腿,忽然被楚恣压了,这次四肢难动弹,他被牢牢按着,只得不住在怀里颤着。
哭也哭了叫也叫了,楚恣并不理睬。
一直到日出东方,于玖热了这么长时间,滴米未进,水也未喝,哭叫得脱力,最后被磨得晕了过去。
楚恣醒来后,命人备了新汤药,在于玖昏迷间一勺勺喂了下去。
折腾了这么久,于玖身上尽是汗湿,脸色褪了红,苍白如纸,唇也干白起皮。
楚恣给他清了遍身子,上了药,润过唇,叫人换了被汗浸湿的被褥。
一直到下午,于玖昏昏沉沉醒来,头痛欲裂,睁不开眼。
他迷蒙中叫了楚恣的名字,声音嘶哑难听,喉咙火烧。
门外候着的侍从耳朵灵,推门进来,“于小公子醒了?”
于玖没法回答他的话,他连睁眼都困难,仿佛被什么糊住了,牢牢粘着。
他没了力气,浑身软趴趴的,也动不了。
侍从见他艰难动了动,便不用他回答,立刻找了楚恣。
楚恣到的时候,于玖还没能睁开眼,急得哭了,越哭越糊,叫也叫不出声,只能无力地抓抓被子。
楚恣垂着眼,看他挣扎了会儿,随后缓缓坐到床边,将他扶起,“于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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