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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于玖,右侧无名。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一张纸上各立一边,仿佛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对望,你看我我看你,我们都一样,却又都不同。
楚恣缓缓道:“有劳庞大夫,本宫不如庞氏子弟易心领神会,还请直言。”
庞大夫微笑道:“自然。”
“先说总言:千岁爷可将如今的于小公子当另一人。”
楚恣掀撩眼皮,不作言语。
庞大夫笑道:“老朽知千岁爷大权在握,善自掌命,不信神鬼之说,故将老朽唤来。”
“听您口述。
于小公子若巧喜义子,义子却歹毒暗害双亲,鸠占鹊巢。
三年中不知给他喂了何药,致他体弱多病。
又有传言他患了疯病,此疯病为何尚且不知,那便不论。”
“以上种种,性情大变可,往事尽忘也可。
可两两相迭,那便有契机生出第二人,知世间半事,冥冥之中受引而别开新径,行事与先前截然相反,此无不可。”
“虽罕见,却不无可能。”
楚恣淡声:“他近日似记起往事,却仍旧与先前一般。”
庞大夫点头:“既可看作第二人,记起另一人之往事,无感也说得过去。”
话锋一转,庞大夫道:“此为老朽一家之言。
千岁爷身负大燕兴亡,谨慎为要。
若当真欲除,莫要手软为好。”
“老朽也多与小公子言语,若有其他,必先告知千岁爷。”
楚恣:“有劳。”
庞大夫一礼,“不打紧。
夜已深,千岁爷身安,早些歇息。”
楚恣微微抬手,侍从将庞大夫送走了。
楚恣闭目养神片刻,缓缓起身,转去裕堂沐浴洗漱,而后着珠白里衣,披了件外袍,缓缓步入卧房。
于玖还没睡,趴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
昏黄烛光下,清亮的眼睛怯怯望他。
楚恣手里拿了瓶巴掌大瓷瓶,里面是裘太医给的抹背药。
楚恣坐在床边,“背上有伤,便起来抹了药再歇息。”
于玖听话地爬出被子,期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他直蹙眉。
他慢吞吞坐起,面对着楚恣,看楚恣将里面的药膏倒在手上,然后静静看他。
于玖也在看他。
懵懵然,忘了该干什么。
楚恣淡声提醒,“将衣褪了。”
于玖后知后觉,抹背可不得褪衣。
几乎是一瞬间,于玖就红了脸,耳根泛粉。
他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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