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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了帝王口谕将崔宥眠带入宫,在事情不明前暂不涉及家眷,这才带人匆匆赶来。
知晓崔宥眠的性子不会乖乖等在府中,派人查探竟被他的好皇弟堵在了街头。
夜市繁华热闹,青石堆砌的椭圆拱桥旁,一片灯火下,一男一女靠得近了,远远瞧去彼此交耳窃语,落在骑马而来的男子眸中。
似乎有些刺眼。
谢宣旻心里窝火,他拼全力为她周旋,一转眼却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只见马背上的人褪去以往的浪荡不羁,烛火重光处,男子眼神凛冽桀骜,微翘的嘴角带着魅惑,水墨玄衣衬得脸色更显苍白,依旧挡不住一身威势。
谢宣旻下了马,徒步来到二人中间,瞥眼望了望谢宣霖,默声不语,眼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表。
他堂而皇之拉上女子的皓腕,绕过众人,将人带到马前,又扶着女子的柳腰轻轻一跃落于马鞍之上。
山楂
眼见着崔宥眠被带走,谢宣霖不甘心。
他带来的人齐齐掏出兵器,却被阿泗带来的禁卫军包围,一时剑拔弩张。
“竟不知二皇兄还有如此铩羽而归的气势!”
是谢宣旻之前的浪荡不成气候样太深入人心,才令三皇子满目猜疑。
踏马的男子睥睨一切,道:“这两天父皇总说我做事荒唐,在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下自然要一改往日作风,才不枉父皇的厚爱。”
言此,又加了一句,“也是,毕竟危难时刻只有我一人护在他身边!”
提起这茬,谢宣霖的脸色晦暗不明。
寿宴那天若不是后来城楼刺杀一事,他定是满载而归,然而出了那档子事,当时情况危急,自己都难保周全,谁会冲上前当箭靶子?
偏偏是没入他眼的谢宣旻挺身而出,俨然成了父皇心中最信任的人!
这顿时间,景和帝虽明面上没有过多苛责,册封肃王一事也如常进展,但身为儿子的谢宣霖还是依稀感受到父皇对自己不似从前那般看重。
给的差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
有时甚至他在大殿驳了大皇子的说辞,景和帝也会适时提一句长幼尊卑。
这都是过往不曾有过的。
春日夜晚已经褪去寒凉,有微风掠过耳边,崔宥眠坐在马上,身后男子将她环住,一股熟悉的沉香气息将她包围,崔宥眠一下就安心下来。
谢宣旻带着女子策马向宫门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紧抿嘴唇,阴沉着脸,目光落向前,一路无语。
崔宥眠仰起头,想勾起男子的注视,但被忽视。
他这是怎么了?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们必须聊聊。
马背上的女子不禁咳嗽两声,再次试图引起男子的注意。
但依旧没甚效果。
他这态度,似乎有些不正常。
此刻,崔宥眠没有心情猜度别人心思,有什么摊开说不好吗?
行至一处灯火昏暗处,人影稀落之际,她一把抓住男子掌中策马的缰绳,勒停马儿,崔宥眠默不作声,意欲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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