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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实在想不通寒月今日此举的目的,若放在以前,她是做梦都想跟他同乘一车的。
马车奢华十分宽敞,暖色绸缎的帘幔轻扬,车内四周缀以金银丝边,碧玉镶嵌。
一缕檀香袅袅,随着男子修长如玉的指,一张张墨页被翻阅,只听得十分有规律的翻页声。
往事不可追忆,她还记得那个雨夜跑去求一个真相时被拒之门外,她于他不过是个累及名声的负累。
没了年少轻狂,她在他面前不再小心翼翼,对上寒月深如寒潭的眸,崔宥眠表现得十分镇静。
寒月侧身而坐,整个人散着闲人勿扰的气息,崔宥眠却不知他在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甜腻时,捧着的书卷,连一字都未看得进。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崔宥眠早就失了耐心,“既然寒月大人没有什么要说的,小女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叨扰了。”
她跟他走,其实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即便当年一事不提,也希望他能在白翊许一事上能有所提示。
既然他无话可说,她也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崔宥眠意欲跳下马车时,寒月开了口,“你想去找白家三郎?”
崔宥眠顿住,“是。”
“不用去了,这个时候,白世子应该早就从三皇子手中将人带回。”
听到人没事,崔宥眠悬着的心落下,“知道了。
承蒙国师大人出手,小女铭感五内,日后若寻得机会,必然回报。”
崔宥眠拎得清自己的位置,虽说年少追着他跑,他也曾给她赠药,两人有过交集,但委实没什么情谊,那晚被拒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她不会觉得自己在寒月眼中与他人有什么不同。
寒月放下手中的书,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眼前再次浮现女子自刎的画面,难以镇定,几乎脱口而出:“崔夫人一事不可再查!”
崔宥眠挽帘的动作一滞,冷笑出声,“不查?!”
她怎会指望他能懂她!
不过,寒月此言倒是让她明白,当年母亲身亡一事确有蹊跷。
女子不想多言,寒月又置一问:“今日一事便是!
你难道想看身边的人枉死!”
闻此,崔宥眠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国师大人从不轻言开口,一旦开口必无虚言......
良久的沉默后,崔宥眠望着他,问道:“大人您可有在乎的人和事?”
大景人人皆知寒月自出生便在觉梦寺,无亲人亦无牵挂,自然不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
“当年的真相于您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于我来说,那是、母亲走过的路。”
每每想到母亲,崔宥眠总是自责难过,心口作痛。
她还有一句藏在心底,未能宣于口的话:那也是她向母亲请罪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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