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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学堂那里因为游学一事,宁雍深感责任重大,又听闻徐家女自缢的消息,小老儿保命要紧,向圣人递了请辞的折子,却被驳回。
圣人只道,学堂不用开,储妃学业一事还需他用些心,万勿在大婚时出了纰漏。
宁雍叹气,储妃大婚那得何年马月,毕竟太子人选还未定。
他不知道的是,各宫收到这个消息时与宁雍的想法不同,圣人此举不正说明太子人选已在君心,只怕用不了多久册立太子就要提上日程。
既有君令,学堂授学改在芳华殿专为崔宥眠一人授课。
这一日,风清气爽,宁雍早早就来此,见人一改往昔,能真正静下心来认真读书习礼,顿感欣慰。
宁雍的课在午时前便结束了,崔宥眠在授课途中便发现了藏在字帖里的消息,当时不动声色,待人离开后才看清内容,只是对谢宣旻失了信任,未有言语。
青芜一直候着,见人将信件化为灰烬,崔宥眠才开口,“日后不必再送,崔家事我会看着办。”
瞧着女子波澜不惊的面容,青芜能感受到主子与她之间生了嫌隙,作为下人自是没有多嘴的资格,崔宥眠还愿将她带在身边已是心善。
依照她与主子的关系,自然知道永安宫那里遣送回去的人会被再次送出宫外的死士训练场,而她有可能再无出来的机会。
所以青芜当即表了忠心,言明甘愿听从她的任何吩咐。
崔宥眠只道,“我不为难你,更不想将人逼上绝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青芜点头。
庭院里秋风徐徐,不时有几声虫鸣鸟叫声,就在这时,一颗石子自院外落了进来。
能这般毫无顾忌的也只有白翊许了,想来墨学堂不授课,他一直没机会见她,这才出此下策。
崔宥眠来到院墙一角,葱郁的大树投下斑驳树影,宫墙的另一侧,白翊许也是一脸凝重,“我说乌鱼,你还好吗?听长嫂提及你已知晓当年一事,看你以后还敢胡作非为!”
崔宥眠鼻尖一酸,也只有白翊许会当着她的面指责她,想到这些年自己的境遇变故,他一直还是他,心头又暖暖的,十分诚恳道:“谢谢你。”
崔宥眠脚上踢着石子,话音却带着涩,白翊许哈哈笑出声,“可别!
被你谢,焉知是福是祸。”
这样不着音调的话,崔宥眠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刚还愁绪上头的人,一下又被气笑,“好你个熊掌!
看你皮痒!”
听人终于笑出声,白翊许才舒展口气,“是是是,我是怕了你了。
今日来是代长嫂问问你,过两日肃王府举办的秋日宴,你去吗?”
三皇子被封王主事,肃王府邸是圣人亲赐,谢宣霖想借秋日宴的名目彰显君恩。
崔宥眠因母亲一事,本就想探探淑妃母子那里的口风,毕竟当年母亲入宫是向淑妃求饶,加上谢宣旻递来的消息,那个名唤卫儿的宫女也在王府内。
她必然是要去的。
白翊许收到她的准话,“长嫂带话说,你若出门就在宫门等你,她不放心你一人。”
崔宥眠淡淡回绝:“也不必如此麻烦。”
她是去查事情的,父亲不愿长姐牵涉其中,她自然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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