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
黎诺仿佛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都茫然起来,“他的眼睛怎么了?”
雪溪顿了一顿,倒没想到这小姑娘遇事不慌不乱,举止平静从容就罢了,到现在仿佛丝毫没在意自己可是在鬼门圈走了一遭,抓重点如此清奇。
虽惊讶,但还是认真答了:“若若姑娘是夏朝人,原来不知此事么?这位摄政王的眼睛患有重疾,已经有几年了,据说并非全无光感,约摸能见些光,只是与不能视物的失明之人几乎没有分别。”
“……怎么会这样?”
“许是太不注重保养了。”
黎诺追问:“那是什么说法?”
雪溪摇摇头:“其中细节,众说纷纭,具体为何无人知晓。
我看来……他才二十余六,如此年轻,倒不大可能用眼过度以致成疾。
有传言道傅王爷此失明症状,与悲苦之人时常哭泣以至于哭坏眼睛的疾症极为相似。
但傅王爷心性冷戾,不似多情之人,也不知是否如传言般流泪太过频繁,久而久之坏了眼睛。”
“此事真真假假,只听听便是。
毕竟这等铁血人物,身上总有传奇色彩。
况且,从未有人见过他垂泪。”
举凡心性骄傲之人,谁肯垂泪于人前?
黎诺昏昏沉沉地揉着眉心。
辨不清心中滋味,只听雪溪又叹,沉声感慨:
“倒当真可惜。
当年他年少时驰骋北疆,一双眼睛,比荒漠草原上的鹰隼还锐利,那是何等风光。”
黎诺静静听着,满脑子都回荡着他那句“当真可惜”
。
他的眼睛……是哭坏的吗?究竟要多少次的流泪才会伤了眼睛,甚至到失明的地步。
他可是连受了那么重的伤,硬挨着那样的惨痛,都不曾湿润眼眶的人啊。
他看不见,那时为何突然掀了车帘?他“看”
向她那片刻,心中又在想什么呢?
黎诺想不明白,心乱如麻。
雪溪端详她片刻,垂眸想了想:“原本我以为姑娘是受了我身份的连累才被摄政王针对。
现下看来,姑娘与贵朝摄政王大人是旧相识吗?”
黎诺咬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