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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绷直了脚尖,拿脚趾去蹭他的膝盖,那男人的手腕却猛然一个用力——
脚腕处一阵惊心的疼痛,吉云猛地向后一弓身子,将脚从他手中抽出来。
根本无需费力,因为陈琛早已经松了手,此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冷冷:“我去做晚饭,你要吃什么?”
创可贴被扔进她怀里。
吉云紧紧攥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两眼直勾勾地打量他,不多会儿,忽地低声冷笑出来。
“不必,多谢。”
***
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夜。
吉云累得眼皮如有千斤,然而睡在陈琛的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凌晨,却始终处在迷离的半梦半醒之间。
房间里始终有一股干燥的气味,像是做完一天活的木工房,锋利刀口涩涩的生铁气味,夹杂着阳光下刨屑翻卷的松木味。
稍稍吸一口气,都是浓烈缱绻的男人味道。
一睁眼。
却只是黑夜,冷屋。
下不完的大雨,和落在瓦上水中淅沥的声响。
越到这种时候,她心里的那份空虚就越大。
想要说话。
想要聊天。
想要……男人。
好容易挨到天蒙蒙亮。
忽然就有震天响的敲门声。
吉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问:“陈琛,是谁!”
只是一卷门帘相隔,很容易就能听出陈琛也起来了,脚步声很沉很稳,声音随即传来:“我去看看。”
房间里却是“咚”
的一声,吉云哑着嗓子低喊了一句。
陈琛立刻紧绷起神经,跑过去,隔着帘子说:“吉医生,你没事吧?”
没人回答,只有低微的呜咽。
“吉医生!”
陈琛忍不住掀了帘子进去,吉云正坐在地上捂着头,见他进来,无精打采地说:“没事,起来太急眼睛花了。”
陈琛过来扶她,却被她一手挡开,声音闷闷,还是那简短的四个字:“不必,谢谢。”
外头,喜报死命砸着门,将肺里的所有空气全逼出来,扯着嗓子喊琛哥。
陈琛蹲在吉云前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唇,道:“我去开门。”
吉云望着他眼底明显因熬夜留下的青色,挑了挑眉。
喜报被淋得十足落汤鸡一个,被清早凛冽的风一吹,冷得直哆嗦,刚一踏进门里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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