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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歆道:“相公说的是,只是此人着实身份可疑,又在多方势力中周旋,我们不得不防,镇国公府才从危机中走出来,明里暗里仍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夫人你作为镇国公的孙媳,你的事也便是镇国公府的事。”
卫子君听冷歆这么说,言语间便少了些机锋,叹道:“你的怀疑也有道理,不过他确实没什么问题,当初是我送他进的吴府,他那时什么也不懂,只是一张干净无瑕的白纸。”
“可人是会变的,他已在欢场混迹许久,历经各种风波,接触过各方势力,夫人能保证如今的他,还是当日的他吗?”
这一席话不禁让卫子君愣住了,他沉默许久,回想着过往种种,最后拿起桌上的嫁妆单子递给冷歆,道:“相公帮忙看看,这单子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我没有操办过男子的婚事,不熟悉情况。”
冷歆道:“这是何故呢?你不是喜欢他吗?倘若你并不想利用他的婚事,那为何还要将他嫁给别人?你若是害怕我会伤害他,那倒大可不必多虑,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我之前在吴府是对付过吴二的几个男宠,但那不是因为我厌恶他们,我只是厌恶吴二,恨屋及乌罢了。”
卫子君道:“不是我不愿意,是他不愿意。”
说着忽然笑了笑,“相公你可知,他每次见我都不冷不热的,只有来求我帮他办事的时候才会殷勤些,他大概有些讨厌我。
“那天,我看见他和甄姑娘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我想,我曾经是有过机会的,在我送他进吴府的那一夜,在他被吴府众人算计欺凌的那一夜,在他沦落伎馆的那一夜,只要当时我点点头,拉拉他的手,他就会彻底属于我了。
可是我没有。
我曾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我碾碎了他的希望。
“你瞧啊,我多么自私,为了自己的前途,一次次地放弃了他。
“如今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他想要追寻自己的幸福,我怎么忍心阻碍他?你说是不是?至少现在,我还能为他准备些嫁妆,以娘家人的身份送他出嫁。”
冷歆看着眼圈泛红的卫子君,最终什么也没说,拿起笔在嫁妆单子上添了几笔,然后起身出去了。
二月十四日,是个吉利的日子,宜婚嫁、宜聘娶、宜乔迁新居,百无禁忌。
傅莘书屋的少东家甄晴骑高头大马,胸带大红花,穿过小半个圣地,来卫府迎娶她的心上人。
孟流光穿一身大红喜服,披着盖头,在卫子君的搀扶下走出披红带绿的卫府大门,由于看不到前方,跨门槛时他一脚踢到门槛,晃悠了一下,卫子君忙扶住他,小声道:“小心些,都要做人家相公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孟流光笑道:“不好意思。”
又道,“谢谢你啊。”
卫子君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刚下马来的甄晴看到这一幕,神色晦暗了一下。
卫子君将孟流光送到甄晴手中,对她里里外外嘱咐了许多。
“家弟以前遭际不好,吃过许多苦,日后还要劳烦你多照看些,天冷了别让他碰凉水,他手上有陈年的冻疮,也别让他吃冷食,哪怕是夜里他想吃夜宵,你也记着让他多费事热一热,不然他胃病又要犯了;胃疼起来的时候,你记得找个热水袋来捂一捂,别让他硬撑;他不喜欢撒娇,有些小事你得多关注,别等他自己说,他这个人受了罪都不知道喊疼的;还有,他晚上觉轻,常年失眠多梦,很容易惊醒,因此白日会多睡些,不是故意偷懒,你也要多担待;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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