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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流光顿住了步子,沉默了。
两人路上一句话没说,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甄晴付了车钱后恍恍惚惚地往家里走,跨门槛时趔趄了一下,孟流光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甄晴一掌挥开,她冷冷道:“别碰我,我嫌脏。”
孟流光而今似乎已对各种羞辱渐渐免疫了,只默默收回了手攥成了拳。
甄晴进了屋后,孟流光跟着想要进去,甄晴却堵住他,冷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孟流光只默默看着她锁上了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去厨房去了,生起火给自己煮了些热水慢慢喝,驱散心寒。
她分明亲眼看到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死里逃生,可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一句都没有。
孟流光突然觉得甄晴很陌生,是她变了,还是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此时原本就已经到了后半夜,孟流光心中愁苦,也睡不着觉,便在厨房枯坐到天明,等鸡鸣声起后,他去喂鸡,由于精神恍惚心不在焉,他随意朝地上扔了把小米便去鸡窝里拿鸡蛋,此时母鸡尚未走远,发现了危险,回头跳起来啄向孟流光,孟流光躲闪不及,被连着啄了好几口在手背上,母鸡的嘴又尖又利,疼得他连连后退躲开,手中的鸡食和鸡蛋都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孟流光看着鸡蛋唉声叹气。
甄怜从屋里出来,瞧见他,过来看了看,道:“姐夫,你先到厨房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孟流光道:“还是我来收拾吧。”
甄怜道:“没事,我来,你手受伤了,赶快去处理一下,不然父亲出来看到,又要骂了。”
孟流光低头一看,手背上果然被啄出两个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来。
他于是重新回到厨房,清洗了一下伤口,早晨冰冷的井水刺得他生疼。
甄怜处理完鸡窝走到厨房的时候,看见孟流光找个小板凳坐着,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背。
甄怜问:“很疼吗?”
孟流光道:“被动物弄伤的伤口光用清水洗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应该到医院去,让大夫给我拿酒精消毒,再打一针狂犬疫苗。
以防万一嘛,毕竟狂犬病的致死率是百分百。”
甄怜懵道:“姐夫,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我是说,”
孟流光道,“我原本应该过的是那样的生活啊,怎么就成了我遥不可及的梦呢?”
“说实话吧,”
孟流光道,“我有些后悔了。”
他看向甄怜,“我后悔跟甄晴结婚了。”
甄怜一顿,侧头看向刚刚走过来的甄晴。
后者呆了半晌。
孟流光顺着甄怜的目光看到了甄晴,有些慌乱,颓唐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我刚刚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甄晴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忽而回过身来压低声音恨道:“你后悔也没用!
你已经进了我甄家的门,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我的男人,只有打死饿死的,绝没有休掉的!”
看着甄晴走远,孟流光自嘲地对甄怜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甄怜默默低头做饭,不敢说话。
那之后孟流光和甄晴再没有说过话,两个人心里都插着一根刺,刻骨锥心,却怎么也不挑开,表面上尚且还能维持基本的和气,但正如被绸缎裹住的伤口,内里已经逐渐溃烂了,孟流光甚至能闻到腐朽的臭味。
所幸过了两三日,卫府有人传来话,说卫子君那日惊了胎气,导致早产,不过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已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母子三人平安。
孟流光得到消息后大喜,驱散了多日的阴霾,从自己嫁妆里挑了件值钱的托邢姐拿出去卖了,又央她买了些给孕妇和婴儿的礼物,准备去卫府看望卫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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