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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气?”
“志气,怒气,怨气,不服气。
只要有这股气在,此间地狱永不会消亡。”
“那我要怎样才可以离开这里?”
“除非这股气消散。”
“怎么消?”
老道淡然而笑:“贫道若是知道,贫道早就离开了。”
孟流光闻言,颓然坐了半晌,忽然问:“道长也是从天外来的么?”
那老道捻须不语,过了许久,道:“贫道来了一百年了,似你这般的人也见了三四个,在我之前来的人我也听说过不少,他们有的是皇亲贵胄,有的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有的是锦绣才华的男官,有的刚来便死了。”
孟流光问:“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们?雌阴国从没有流芳千古的男人。”
“他们被抹杀了,他们的名字、经历、思想,通通被抹得一干二净,要么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要么只留下一个影影绰绰、语焉不详的某某氏,挤在说书人的只言片语中,一晃而过。”
“是谁抹杀的他们?”
老道没有回答,他只透过窗户,遥望着北方,那是皇宫的方向。
他伸手一指,道:“那股气盘旋在皇宫中,浓郁冲天,久而不散,孟先生,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皇宫吧。”
凤十六在外头院中等着孟流光,她走到树下,拿过一个许愿牌,在手中把玩了许久,写了三字“长相守”
挂在了树上。
一回头,孟流光走了出来。
凤十六笑着迎上去,孟流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一定要当上皇帝。”
凤十六疑惑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孟流光执拗道:“你得当上皇帝,将我接进皇宫。”
凤十六虽然不明白,却还是揽着孟流光拍了拍他的肩:“好,我答应你。”
“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我知道。”
“你一定不要忘记。”
“我没忘。”
孟流光这才安了心。
二人一起出了城隍庙,坐上马车,在长街上慢慢行着。
孟流光觉得马车里闷,挑开帘子向外看,看见一个办年货的店铺门口,赵若欢一手拉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一手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甄晴在旁边替孩子挑选礼物,她选了一个虎头虎脑的软枕给小女儿,小女儿只顾着吃手里的糖人,看都没看一眼,大女儿似乎对此颇为不满,一把抢过了小女儿手中的糖人。
小女儿当即小嘴一瘪,哇哇大哭,甄晴立马板着脸来训大女儿,大女儿不服气地叉着腰争辩。
一旁的甄父忙过来将小女儿抱走,哄着她去看别的玩意去了。
大女儿被甄晴训了,眼里也有泪花,赵若欢便将她揽在怀里抚摸她的头安慰。
甄怜从店铺深处走来,提着一篮子年货,甄母在柜台前付账。
孟流光隐在车帘后,看了几眼,然后放下帘子,闭上眼睛倚靠在车壁上。
真是好一派市井烟火气啊,好个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原来只要没有他,所有人都会很幸福。
将近年关,宫中却传出了皇帝病重的消息,皇帝凤天执政方才十一年,她才六十多岁,在雌阴国并不算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可却猝然病重,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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