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急忙上前搀扶,还不忘踩同样倒地的余管妇一脚,大呼道:“婉姐儿,您没事吧!”
“这……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哎呦呦!
可撞死我喽!”
余管妇揉着屁股、扶着腰,几次挣扎着都没站起来,于是又骂骂咧咧道:“今儿是倒了血霉,出门没看黄历呢……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我说,你这人怎么……怎么是你?”
余管妇在看清楚撞她的人是杜筠婉时,“噌”
得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脸嫌弃道:“我还当是谁呢,敢情儿是城南别院的那位主!
啧啧,真是白摔了这么大一跟头,想讹都榨不出两个子儿来……嗐,真晦气!”
说着,拍拍屁股就要走,粟米上前一把薅住余管妇的菜篮子:“你说什么呢!
怎么能对主子这般无礼,还有没有尊卑礼数?”
余管妇人胖也颇有力气,挥手甩开粟米的钳制,没好气道:“主子?住别院了都,还提什么尊卑礼数!
谁不知道现在府邸的正头夫人是谁,正经主子也只有她肚皮里出来的大小姐才是!”
杜司业的轿子渐渐近了,杜筠婉缓缓起身,满眼泪水“愤恨”
地瞪着余管妇,像极了一个娇滴滴受了委屈的小姐模样,但眼睛的余光瞥着余管妇身后的轿子渐渐落定。
粟米再接再厉道:“自古就没有侧室扶正的规矩,那小周氏凭什么在先夫人驾鹤西去不到一年就入主正房?现在,连杜府的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先夫人的嫡女,若先夫人泉下有知,定亲自向你索命!”
四周聚拢来看热闹的人,不一会儿便围了一大圈儿。
余管妇被打了脸面,实在气结,难道还能让这野丫头骑到她头上来不成?
“哪来的有娘生、没娘管的东西?主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嘴?”
说着,扬起胖嘟嘟的巴掌就要朝粟米脸上招呼。
杜筠婉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粟米,一个挺身挡在了二人之间。
眼看着巴掌越来越近,只听余管妇身后传出一声厉吼:
“放肆!
余管妇,杜府是给了你多大的权利,敢动手打主家小姐?”
后面的事,也就顺其自然地朝着杜筠婉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思绪万千,当马车在杜府门前落定,杜筠婉犹记得七年前母亲病重时,她们是怎么从这里去了别院。
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杜筠婉一步一步强迫自己坚强地走下去,直到“苇禾堂”
的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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