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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没意识到,那时自己有一点害怕,机场的人实在太多了,很有时代洪流的缩影,好像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年轻的她将这点惴惴不安归类为离别的伤感,它们像密密麻麻的刺,尖锐地提醒陈飘飘,原来已经依赖陶浸到这个地步了。
有多舍不得她呢?恨不得此刻收到短信,由于极端天气,航班取消。
陶浸看时间差不多,替她将登机牌和身份证叠好:“走吧,去过安检。”
“还有40分钟。”
“提前一点吧,排队的人挺多的。”
陈飘飘蹙起眉头,望着还剩一小半的咖啡:“你很想我进去啊?”
这话说得很小声,陌生的语气却令陶浸一怔。
很快,陶浸又笑了,像在开往南里的车上那样,眼神在说——陈飘飘,你撒娇啊?
她很喜欢陈飘飘对自己撒娇,在这个世界上,陈飘飘只对两个人撒娇。
陶浸伸手给陈飘飘理了理头发,抱住她,安抚性地拍拍肩膀,然后低下头,轻声问:“那你能不走吗?”
“第一次这么讨厌过年。”
她低声说。
陈飘飘掀起软软的眼皮望她,也是第一次听春风拂面的陶浸说“讨厌”
。
小狐狸满意了,爱情到底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博弈,如果对方陷得同样深,那么自己就舒服一点。
她依偎着陶浸,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家,每次给你发微信,你都第一时间回复我,好吗?”
“好。”
“你没事,就给我打打电话。”
“好。”
“出门玩,跟我说一声?”
“好。”
“要不还是别总出门玩了呢?”
陶浸弯着眼睛笑:“好。”
“唉,你答得太干脆了。”
狐狸耳朵耷拉下来,感觉不走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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