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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在那倒映着我面容的翠蓝剔透的眼瞳里,我看到了我的惊愕,恐惧,愤怒,还有那被激起的——仇恨!
※※※※※※
咬紧牙关,如果心中有某种执念,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肉体上的痛苦?
还是说,因为疼痛是切肤彻骨般的烙印似的存在,所以,即使生不如死——
也只得承受……
咻咻……啪!
染血的皮鞭在闪烁着火烛幽光的水牢半空呼啸着腾起,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长刀般劈开潮湿的空气,迅猛地斩向我伤痕累累的脊背和肩膀,手脚同时被沉重的镣铐俘虏,褴褛不堪的衣衫和赤裸无异,我执拗地握紧拳头,用指甲抠着自己淌血的手掌,仅剩的意志在混沌苍白的头脑里艰难地挣扎——不……可以说!
绝对!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亚罗的存在!
啪!
皮鞭从行刑者粗糙壮实的手中意外地甩出,越过我的头顶,掉落到了一直面无表情地倚坐在黑色丝绒椅里的格里菲斯面前。
“对、对不起,格里菲斯大人!”
一边窘迫地往裤边上蹭着掌心里的汗水,男人一边鼓着像熊一样油光发亮的背肌急匆匆地去捡那掉落的皮鞭,但格里菲斯先行一步,华贵的纹着金色丝线的长靴不动声色地踩到了皮鞭的手柄上。
“滚开!”
他冷冷地喝道,翠蓝的冰霜般的眸子里隐忍着恼怒。
“是……”
男人抹了抹额前的汗水,手足无措地站到了一边,格里菲斯没有再说什么,漠然地皱起眉头,他弯下腰想捡起脚下的皮鞭,这时,囚房的铁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沉静地踱步走进来的,是穿着一身雾灰色西装的菲亚特。
“格里菲斯,”
永远是那样轻柔尊崇的微笑,菲亚特弯下腰替他捡起皮鞭,然后恭敬地递了上去:”
您要亲自动手吗?”
“不,”
好象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格里菲斯厌恶地推开皮鞭:”
我不想弄脏了我的手套,一想到这种下贱东西的血液会沾到上面,我就感到恶心!”
停顿了一下,他随即又问道:”
迪威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很抱歉他什么也没有说,和这家伙一样,即使被打了药也没用,不过……我多少也猜到了些情报,好象对迪威而言,有一个他即使是死也要保护的非常”
重要”
的人!”
菲亚特刻意重读那两个字。
“重要的人?!
哼!”
格里菲斯闻言冷冷一笑:”
我不记得我对他的教育中有这么一项,他只要乖乖地服从家族的命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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