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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点。”
叶铿然冷冷说。
“我受伤了啊,走不快……”
裴将军捂住胸口闷咳了几声。
他确实一路被人追杀受了伤,但值得怀疑的是那点伤——真的至于吗?就在半天前,他还兴致盎然拉着叶铿然先去了澡堂,又去了赌场,然后去了酒楼连喝六坛竹叶青都神采奕奕。
现在走几步路,倒是虚弱走不动了。
叶铿然冷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
裴将军被落在了后面,仍然磨磨蹭蹭的。
叶铿然说话虽然冷漠,但绝不可能扔下他一个受伤的家伙自己走掉的。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看不到前方叶铿然的人影了。
人呢?
变故陡生,裴将军只有加快脚步朝前走。
其实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前方路边有一座宅院,门匾上写着一个清逸古雅的“陶”
字,但门上的红漆脱落了许多。
刚才,叶铿然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裴将军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
他皱眉按住腰间的伤口,纵身跃上树,翻入院墙。
里面正一阵喧哗,只听一个莫名有点熟悉的清脆的声音正嚷嚷:“脱了脱了,都脱了!”
裴将军从上往下俯瞰,先是看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手忙脚乱地围着什么,然后他看清了那被围在中间的叶铿然像八爪鱼一样手脚撑开,青色外袍已经被脱掉了,家丁们还在继续脱他的衣服。
什么状况?
裴将军愣了愣,难道是他往下看的方式不对?……这户人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一个男子,还手脚利落地扒衣服!
河州的民风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关键是,冷艳高贵的叶校尉怎么会任人宰割,哦不,任人轻薄调戏呢?
再仔细看去,原来叶铿然既不是躺在地上,也不是被绳子捆绑着的,而是被人双手举着,四肢动弹不得!
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双手轻松将叶铿然举在半空中,嘴里还在催促:“快点脱呀,我家先生就快来了,他可没有耐心久等!”
其实这个时候裴将军是不想挺身而出的,这少女天生神力,也不知道这奇怪的人家和还未现身的主人是不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想看清楚再说。
可是,只听少女一声呵斥:“谁躲在墙头?”
被发现了。
这下,裴将军只有从墙头一跃而下:“快把人放了!”
“你的人?”
少女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突然都愣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地说——
“是你?!”
当年扛着小包袱离家出走的兔子,偷了士兵的衣服让裴将军背黑锅的少女!
几年不见,她倒是长大了,不过仍然蹦蹦跳跳的,看来除了爱吃胡萝卜,还多了更重的口味嘛!
来不及叙旧,裴将军先救人要紧:“你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扒别人的衣服呢?让叶校尉这样正直有节操的青年情何以堪?就算要吃干抹净,也要关上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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