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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雍俯视容佑棠,久久无言:他身在高位、且又是将帅,治军治家铁腕严明,责罚过无数人——今日只是威吓性的罚跪而已,这小子都扛不住?
有胆子犯错,没本事挨罚!
赵泽雍莫名有些生气,却拿病得红彤彤的容虾子没办法,好半晌才下令:“你们照顾着,醒来告诉他,悔过书再加一份!”
语毕,负手离去。
于是,当容佑棠次日下午挣扎着醒来时,忍不住用沙哑的嗓子叫屈说:“悔过书怎么变两份了?我、我已经跪完了啊,还多跪了。”
他打死也不会承认当时其实是迷糊打个盹儿、醒来弄错了时辰。
王大夫嗔怒道:“你病了,殿下亲自来探望,还吩咐好好给你治病、根治旧疾,悔过书就是一百份也不多!”
“……”
容佑棠惊呆了,不敢相信:殿下昨天不是很生气吗?怎么会来看我呢?
但事实表明:他在王府养伤期间,用的药、吃的膳、盖的被、穿的衣,全是好的。
连他家里,王府也派人安抚好了。
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
庆王的确是值得追随的明主、值得接近的靠山!
容佑棠识趣,也知好歹,他感慨又惭愧,养病期间细细斟酌、严谨下笔、写写涂涂、删删改改,最终誊写出两份言辞恳切、发自肺腑的悔过书,待病初愈,就颠颠儿地给庆王送去。
“殿下在吗?我来呈交悔过书。”
容佑棠有些不好意思。
“稍候。”
带刀护卫进去禀报,片刻回转,一板一眼地说:“殿下叫你进去。”
容佑棠忙谢过护卫,捏着悔过书忐忑往前,当看见院子里某块雪地时,耳根忍不住发热。
“殿下?”
容佑棠站门口请示。
“进来。”
庆王的声音还是那样沉稳从容。
容佑棠深呼吸,一步一个脚印,进去了却有些傻眼:
庆王、伍思鹏、郭达、郭远,四人正端坐品茗。
容佑棠第一反应是马上转身离开!
我是来认错忏悔的啊啊啊!
我错了我不该耍小聪明引着庆王对付周家……
然而庆王说:“悔过书呢?拿来瞧瞧。”
郭达满脸促狭,伍思鹏和蔼微笑,郭远正气平和。
“是。”
容佑棠硬着头皮,脸颊发烫,强作镇定地上呈悔过书,尴尬站着。
赵泽雍抖开第一份悔过书,关于险些被有心人收买的,一目十行,看罢微点头;紧接着,又抖开第二份,关于感谢殿下宽厚仁慈的,看完没任何表示,端起茶盏喝了口水。
怎么样?您觉得如何?容佑棠眼神殷切。
“病好了?”
赵泽雍开口,却问起别的事。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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