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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庆王在,怕什么?跟随军令行事即可。”
刘辉满不在乎道。
——这种全心信赖、无所畏惧的神态,容佑棠很熟悉,因为每一个敬仰庆王的人都如此。
在清晨寒风中等待约一刻钟后,由庆王率领的将官们鱼贯而出,并没有容佑棠想象中的战前鼓舞人心的训话,而是直接下令全速出发。
尘土滚滚,小雪飘飞,千余人策马疾奔。
在将官中,容佑棠只认出了庆王,以及簇拥围护的卫杰等亲兵。
梦想当大英雄将军很容易,真正行军打仗却分外难!
幸亏容佑棠在家时常骑马为布庄奔波,所以速度勉强跟得上,可时间长了,首先握缰绳的手就冻得麻木,虽然蒙了口鼻,北风仍激得肺管子生疼,两条腿和脊背更是绷得僵硬。
“从凌州传回来的消息究竟写了什么?”
容佑棠分神想:“爹理解我想抹去周家重新开始生活,当年他想尽办法,散去大半积蓄,才暗中托人给我伪造了身份,特地挑了凌州一个遭水灾不幸覆灭的小镇。”
急行军到中午时,身上的痛苦竟麻木了,只感觉口鼻火辣辣,且喉头些微泛血腥气。
正强撑着不敢掉队时,前面终于传来菩萨天音般的:
“停!
原地休整半个时辰!”
唉,再不停人和马都要累瘫了!
容佑棠趴在马背上,奄奄一息,惹得刘辉等人哈哈笑。
“没力气下马啦?不错嘛,能坚持到现在,我原以为你半路就要求助的。”
刘辉促狭地笑,和同伴一起把人揭下来,经验丰富,直接将其放倒在泥地上。
“多、多谢几位大哥。”
容佑棠四肢大张,仰躺着喘气,疲惫至极地问:“军中对掉队的人,是个什么处置啊?”
有人戏谑恐吓:“直接缴了马匹,撂在野外喂狼!”
他们席地坐成一圈,拿出水囊干粮,狼吞虎咽。
“小容,抓紧时间吃喝,还得饮马喂马,否则下午骑什么?”
刘辉提醒。
“嗳,好,我记住了。”
容佑棠脑袋动弹几下,可躯干就是不听使唤,浑身酸软,只想睡死过去。
然而他刚躺没多久,卫杰就大踏步过来了,他弯腰,笑着将人拽起来,朝对方嘴里塞一颗药丸,说:“每日服一粒,会好受些。
走,你是书童啊,得伺候殿下茶水饮食的。”
刘辉忙催促:“快去吧,待会儿我顺便照顾你的马。”
“谢谢刘哥啊,我下次再不敢躺着耽误时间了!”
容佑棠踉踉跄跄地被拽走。
卫杰纯属好心:他想让兄弟在庆王跟前多露脸,搏得好印象。
而且,当看见容佑棠毫无形象累瘫在地、和众人愉快相处时,卫杰彻底放心了:呸,什么男宠娈宠啊,简直胡说八道!
若是殿下喜欢,怎会任容弟如此狼狈!
啊——
容佑棠则欲哭无泪,心想:原来书童不仅要伺候笔墨,还要伺候起居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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