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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鸡汤。”
容佑棠小声提醒,把汤碗往前推了推。
“嗯。”
赵泽雍微颔首。
“……哈哈哈!”
郭达开怀大笑,人群中他永远不会被忽略,兴致勃勃问:“那你们岂不是一夜没睡?”
那开启话题的商人窘迫笑着点头:“正是。
那地儿风太大,林子里总是发出各种奇怪声音,唉哟,把草民们吓得啊!”
郭达乐不可支,爽朗道:“殿下您听听,名副其实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哈哈哈~”
赵泽雍莞尔:“他们虽然人多,战斗力却稀松,九峰山反贼歹毒残忍、滥杀无辜,寻常百姓岂有不怕的?”
众人忙附和赞同,使出毕生察言观色的本事,千方百计想和庆王多说话。
但赵泽雍按计划口头嘉奖后,就很少开口了,他打算略坐一坐就回去。
负责活跃气氛的是郭达,这个他最拿手了。
紧接着,席间的话题已变成关州风土、众商谋生方式,十分融洽热闹。
容佑棠借着自由行走的便利,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大大方方观察斜对面的何仲雄。
“哦,原来如此!”
郭达愉快击掌,恍然大悟对关州同知说:“原来令表姐夫是吏部员外郎啊,怪不得一看你就觉得眼熟!
来来来,以茶代酒,咱们喝一杯!
在京城时,我是经常见到孙大人的。”
容佑棠差点没憋住笑:郭公子,您是喝茶喝醉了吗?同知大人明明说:本家在京城,与关州分支少有往来,只算是远亲。
孙大人乃其表姐夫,您却说“一看就眼熟”
,待客人可真够意思的……
天南海北,说说笑笑。
容佑棠又出去片刻才回来。
他瞅准个空子,走到何仲雄身后,故作随口笑问:“谈到江南风光,想必何掌柜最熟。
听说贵府就是做延河粮食民运的,怕是有好几十艘船吧?”
这个话题开启后,自有众人附和,总之不会冷场的。
何仲雄明显在细细斟酌着回话,谨小慎微。
孙同知却以为对方是紧张,怯场了,遂好意代为回答道:“容公子所言不错。
何家从事河运数十载,最初的何老先生是管理漕事的府佐,如今他们家至少有三十艘大船。”
更有刚才被谦让坐席的朱掌柜,他出于礼尚往来,热情介绍道:“何家大姑爷还是京城漕运司副使的公子呢,何掌柜年年都要进京探亲的。”
这话明显是给人抬身价。
“哦?”
容佑棠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俯视何仲雄,捧场笑着说:“原来何掌柜是漕运司副使大人的亲戚啊!
下次您到了京城,有机会可得聚聚,不枉相识一场。”
何仲雄咧嘴,勉强干笑道:“那是,那是。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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