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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珩的脚程破快,早就听不到她叫什么了,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回去。
那紫衣女子看不到沈年珩的背影颇为不高兴的样子,气呼呼问道老管家:“此人是谁?”
老管家有些犯难,思索一番低眉顺目道:“回公主殿下,此人就是圣上新封的威虎将军,想必是替侯爷办急事去了,又不识殿下您的身份,才唐突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于他。”
这紫衣女子来头不小,是当今圣上三个女儿中最宠爱的一个,生母也正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是唯一一个赐了封号的公主——繁云公主,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就是那个打虎将军?”
老管家回道:“是,就是他,正是因为他北肖那些蛮子才没能在圣上面前耀武扬威。”
“是嘛……”
繁云公主闻言皱着的眉头展开了,灵动的黑眸一转,沉吟片刻道:“本公主怎么会怪罪他呢?既然你们相爷不见本公主,本公主就先行回宫了,告诉你们相爷不用躲了,本公主走了!”
说罢一甩裙摆带着乔装打扮的宫女太监大摇大摆离去了。
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繁云公主总这么闹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临行前日,行囊交给下属去打理,沈年珩一个人跑到街上去扫荡,说扫荡绝对不为过,他前一晚上写了一夜的清单,这清单列的自然是回重岭山要带的礼物,结果到了街上他清单也不看了,干脆看到什么买什么,买的最多的还是给段子焉的礼物,他足足逛了整整一天才肯回去,因为他回去根本就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前往重岭山,那里是他的家,有他的亲人还有段子焉……
一想到段子焉他就有种心口软成了棉花的感觉,既温暖又柔软,不知道段子焉看到他会不会很开心。
“年珩,傻笑什么呢?”
沈年珩明日便要启程,因此住到了三哥府中,说他的自然是与他同桌吃饭的沈年瑜了。
沈年珩赶忙敛起脸上的笑容,埋头吃饭,吃得太快差点把自己噎到,还是三嫂适时给他添了杯水,才没让他噎的背过气去。
三哥嗤笑一声:“瞧你这点出息,三哥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不要忘了,明个你是回重岭山去,可你这次你不是一个人回去,还有丞相府的人跟着你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个掂量清楚了,别一时得意忘形被人抓着把柄。”
沈年瑜对这个弟弟也是颇没办法,本来以为他到了京城开阔了视野,多多少少会忘了那个小丫头,谁知他就是认准了,这一年里刻苦努力就想着怎么往上爬了,往上爬还不是为了娶那小丫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断了这个念想,这次把那小丫头接回京,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许配给崔守元,到时候他这个弟弟也就只有伤心的份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傻笑。
三哥这一番话好比给沈年珩泼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就把他从美梦里浇醒了,是啊,明天他启程还有丞相府的人同他一起呢,连带段子焉的贴身丫头都备好了,他这次回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和段子焉亲密了,凡事都要避讳着些,和两个陌生人没什么一般……
沈年珩这会儿兴趣缺缺的又吃了几口放下了碗筷:“三哥,三嫂,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沈年瑜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放他走人了。
沈年珩回屋烧水洗了个澡,再翻出当年他走的时候段子焉给他补的衣服穿上,反复摸着上面绣工不大精良的绣花,这些绣花都被他摸的有些褪色了,他一直盼着哪一天能回去接段子焉,把她娶过来当媳妇,可这次回去难保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方才还雀跃的心情忽然跌进了低谷,他该怎么办?
*
其实京城离兆祥并不远,三天的功夫便到了,沈年珩邻近兆祥的时候特地找了个地方洗下一身的风尘,他没穿在京城买的新衣服,穿的是段子焉给他补的那件,他要让段子焉一眼就知道他一分一刻也没忘记过她。
回到久违的家,沈年珩先见了他两个哥哥,再见了几个侄子,把带来的礼物分发出去,才去见段子焉,他特意没让丞相府的人跟着,自己回了他们的院子,段子焉莫约是去书院里,院子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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