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怕他不信,又往上蹦了几级,转眼就到了傅西棠面前。
傅西棠看着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还有他无论何时都轻松写意的微笑,沉默片刻,而后伸出了自己的手,说:“上来吧。”
“哦。”
许白看着那只一看就很适合弹钢琴的手,忽然发现大老板的手也长得很好看。
随即又赶紧把这些杂念都抛掉,还算大方地抓住他,一步跳到了傅西棠身边。
“谢谢傅先生。”
许白说着,把一直夹着的木盒子递过去。
“送我的?”
傅西棠问。
许白点头,“谢谢傅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这是我家里的几本老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傅西棠有那么大一个书房,藏书量惊人。
许白也不敢肯定自己手上的那几本能不能入他的眼,但就他自己而言,这几本都是他比较喜欢的。
因为是书,不同于其他东西,原想拒绝的傅西棠,再次收了下来。
但他又说:“这算借阅,过几天再还你。
我书房里的书,你也可以去看。”
“好。”
许白点点头。
傅西棠随即招招手,将许白遗落在客厅里的拐杖召唤过来递给他,而后便拿着木盒子下了楼。
许白摸摸鼻子,拍了一天的戏他也累了,于是就干脆回客房休息。
进屋一看,阿烟果然说到做到,给许白足足垫了五层薄薄的软床垫。
客厅里,傅西棠坐在沙发上打开了许白的木盒子,入目便看到了一本封面有些破损的侧边都已经泛黄了的旧书。
书的名字叫《一朵花》,作者是北海先生。
那一瞬间,傅西棠有些愣怔。
无边的感怀像这春日的忧伤渐渐包裹着他,他轻轻抚摸过书的封面,翻开来,扉页上写着——致人间的爱不移。
几乎能够倒背如流的内容,如流水潺潺,淌过傅西棠心头。
他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这样一本旧书,这是奇妙的巧合,也是岁月中难得的一点偶趣。
过了许久,他放下这本《一朵花》,又拿起了其余的书。
剩下这两本也是很久以前的旧书,其中一本还是傅西棠没有看过的,当时印量极少的诗集,算是又一个意外之喜。
诗集的下面,还压着一张旧照片。
照片是背扣着的,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几行秀丽的字——我宝贝的崽,你四川的婶婶来杭州玩,给我带来了一张你小时候的旧照片。
当初我们搬家时,不小心把相簿丢在西湖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现在失而复得,特地寄过来给你看看。
小时候的你真可爱,能够生出这么可爱的你,我觉得很欣慰。
PS:你婶婶要给你介绍对象,如果你再不谈恋爱,就真的该去相亲了,我的崽。
傅西棠莞尔,把照片翻过来。
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小婴儿,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大大的花架上被摆着的一个蛋。
蛋壳已经碎了,碎片在花架上,只剩下半个底座。
一条小白蛇盘在那剩下的半个蛋壳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探出头来,头上还戴着一个很小很小的花环,像个小公主。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条小蛇在笑,看着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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