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说你们在房内享受天伦之乐?」佟安聿挑眉邪笑。
林墨关不置可否。
百里渊在一旁听著,这二人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就将事情定了下来?就这样?
「你当真要救他?」他难以置信地瞪著眼,之所以说那些话,原本就是心存试探,但也没想到会这麽轻易。
对於他的疑问,林墨关不愿作答,也不需要作答。
他把樊谦放回床上躺好,自己也脱掉靴子。
解毒是漫长的过程,看来他们俩的确会有好一段时间要在床上慢慢耗著。
百里渊越发察觉他的认真,惊愕困惑仍是难免,但已经不能够再质疑。
转念想了想,又说:「便是你身强体壮,武功高深,丢得起一点血,然而有些人天生血性不合,强行融合是为大忌,若你与他正是如此,你们两个都将必死无疑。
」
闻言,林墨关面无表情,对佟安聿说了句:「把他带走。
」
佟安聿站起身,再把百里渊拉起来,便要带著人离开。
百里渊肯定是拗不过他的,但在临走之前,不能不问:「为什麽?你真的这麽想救他?你不怕死?」
「如果他死了,我活著还有什麽意义?」这句话,林墨关其实是说给自己听,指尖沿著樊谦颊边轻轻划过。
百里渊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即被佟安聿拖出房间。
房门缓缓合拢,将那两人的身影关在了门後。
夜深。
佟安聿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两人,睡得正沈,没有醒转的迹象。
从樊谦中毒当天算起,已经过了三天。
直到今天下午,解毒的过程算是完成了,之後林墨关就沈沈入睡。
放了那麽多血,这几天都没合眼,毕竟不是铁打的人,哪会不知疲倦。
佟安聿走到床前,注视著睡在外侧那人的脸。
这张脸,他曾经常在镜子中看见,後来突然有一天变成这样看见,刚开始的确很怪异,不过看著看著也就习惯了。
但,习惯并不代表著成为自然。
有些事,从来就是不对的……
佟安聿眯起眼,一柄匕首从袖口滑出,刀尖直直朝下,对准林墨关的心口。
只需这一刀下去,直接毁掉心脉,哪怕武功再高的人也必死无疑。
而这人一旦死亡,这具身体中的魂魄定会离体,到那时他就可以……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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