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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爷爷,你是好人。”
那紫衣姑娘点点头,抱着她的小狗进了屋子,并顺手关上了大门。
老人家让她先坐,转身便进了里屋。
紫衣姑娘将熟睡的小狗放在膝上,转头看向立在东墙的那个高大的中草药柜。
有几个抽屉明显被打开过,几缕药香飘散开来,柜子前的木桌上有本摊开的账本,一支还沾着墨汁的毛笔,压在砚台下类似药帖的黄色纸张,还有一杆秤砣,零星掉落在桌上的草药。
紫衣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老人家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出现时,她都有一瞬的迟钝。
“将就着吃吧。”
老人家将筷子递给她,紫衣姑娘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
老人家笑笑,道:“我还有些活计,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那个人病得很重吗?”
紫衣姑娘咽下一口热粥,夹起一个热乎的包子,小声问着,那老人家似乎也不奇怪,依然十分温善:“重,确实是重,但有几位小道长在,应当不会一命呜呼。”
紫衣姑娘咬着包子,不言不语。
老人家便继续忙着,屋里一片寂然。
那热粥煮得软烂,胃里暖暖的,筋骨血脉也因而舒展开来,紫衣姑娘又瞧了瞧那老人家,道:“爷爷,我知道你姓钱,我这段时间经常从您的药铺门口走过。”
“我知道,我见过你好多次啦。”
老人家正在写今日的账单,并未抬头。
紫衣姑娘沉吟着,问道:“钱爷爷,我想出钱聘您去医治一个人,您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老人家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姑娘从腰间取下一串铜钱,轻轻放在他桌上,略有些窘迫地说道:“这是定金,可以吗?等我赚到钱,再给您结账。”
老人家抬眸望她,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他笑笑:“你这些天一直在镇上徘徊,在我店门口转来转去,就为了今天和我说这个?”
紫衣姑娘却意外的认真:“对,我觉得您特别厉害,也许能治好他。”
老人家听了,将那串铜钱推回给她:“不用不用,老朽一介凡人,哪能逆天而行?真正的能人已经到了,明天你便去西头,插着大大酒旗的客栈找他们,想必能解开这无解之局。”
紫衣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外乡人,穿着一身月白天青的剑袍往那客栈去了,您说的就是他么?”
“你去见了,便会知晓。”
老人家示意她将铜钱收起来,紫衣姑娘喃喃着:“那外乡人刚到的时候,遇到了劫匪,我帮他打跑了,您说,我要是去找他帮忙,出诊费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老人家一愣,莞尔:“依我看,那几位小道长皆是宅心仁厚之人,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大胆去吧。”
紫衣姑娘攥紧那串铜钱,若有所思:“是呢,他们当中还有个人分了一个包子给豆豆。”
“莫要怕,问上一问,也不碍事。”
老人家话音刚落,屋外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紫衣姑娘迅速收了钱,抱紧她的小狗,老人家却按住了她的胳膊:“是野猫吧,别怕,我去把门关严实些。”
说着,老人家便缓缓走向大门外,如水的月光铺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夜风自长街末尾打着旋儿卷了过来,落在了朴素的衣角。
老人家目光深沉,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关上门,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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