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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傅时秋看着暗下去的通话界面,心里漫上一点难以言喻的心悸和不安。
卜作仁说,盛其山也在。
这次盛其山又会怎么看待他........和他的家人?
傅时秋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盛其山的眼神和表情,大概是不屑、鄙视、厌恶,继而便会劝他离盛鸣尘远点。
可是能怎么办呢?傅时秋肩膀塌下去,他只能面对。
一直待在客厅毛绒地毯上的盛鸣尘眼眸微抬,停下舔爪子的动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傅时秋。
出于一种猫的情绪嗅觉,他直觉傅时秋情绪不对。
而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好像是卜作仁?因为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卜作仁的声音。
盛鸣尘不动声色观察着傅时秋,他看到傅时秋肩膀塌陷下去——这是一个暗示沮丧动作,又看到傅时秋低着头,步速很慢很慢地往楼上走去——一个暗示不想面对的拖延举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盛鸣尘狐疑地歪了歪脑袋,从毛绒地毯上一跃而起,跟屁虫似的追上去黏在傅时秋脚边。
脚踝被蹭了一下,傅时秋低头,就看见布偶猫仰着圆乎乎的毛脑袋,碧蓝色的眼睛里写满担忧,动作轻柔地蹭着他的裤腿,笨拙又固执地在向他表达着无声的安慰。
傅时秋心尖淌过暖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弯下腰摸了摸布偶猫的脑袋,“我没事。”
盛鸣尘皱起眉头,傅时秋的情绪很不对劲。
衣帽间里搁置着一排排盛鸣尘让品牌送过来的当季高定,全是按着傅时秋的身高体重订做的,但自结婚到现在傅时秋一次也没穿过。
傅时秋手指搭着柜门,视线掠过左边那一排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冬装,再看向蜷窝在衣柜右侧他自己网购淘来的便宜廉价的厚棉服,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左边的冬装。
——穿得太便宜会发生在宋长星生日宴时被人认作佣人的情况,傅时秋不想丢了盛鸣尘的面子。
换好衣服围上围巾,傅时秋走出衣帽间,就看见布偶猫蹲在门口,直直望着他。
傅时秋心口发软,笑了笑,弯下腰碰了碰布偶猫坠着金色毛发的耳朵尖,“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径自走下楼。
耳边响起门被关上的智能提示音,盛鸣尘站在台阶上,盯着门口看了几秒,转身飞跑上楼。
他冲进傅时秋的卧室,跳上床将压在手机上的枕头被子用爪子扒拉开,果然看到手机的锁屏通知栏显示有一条来自卜作仁的消息,以及一个来自卜作仁的未接电话。
但是盛鸣尘现在只是一只猫,既没办法指纹解锁,也没办法面部虹膜识别,他什么都没办法做。
昨晚那条发送给傅时秋的出差短信也是他趁傅时秋睡着,偷摸用傅时秋的指纹解锁手机,再登陆自己的社交账号才发送成功的。
盛鸣尘烦躁地甩甩尾巴,颇为唾弃地瞥了眼眼前这对除了卖萌一无是处的猫爪子。
就在盛鸣尘一筹莫展时,卜作仁再一次打来了电话,盛鸣尘眼前一亮,连忙抬起猫爪眼疾手快摁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背景音十分嘈杂,手机听筒里传出几声刺耳的骂声,盛鸣尘竖起耳朵,隐隐听见几个不堪入耳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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