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人家的小姐连门槛都不出,她还敢深夜离家,也不怕笑话。”
老妇人越说越来气。
“是啊。”
白芷心的眼睛突然闪过其他颜色。
程溪通过丝线,在眼前看到几下棍子打在身,然后被推出门外,淋一路雨最终倒在黑洞里:“可是元文姑娘?姑娘心事何为,怎仍留在人间不肯离世?”
一个身形消瘦,全身湿答答的女子流泪道:“凡事婆婆的要求,我都满足去做了。
因为三年来肚子从没过动静,所以就拿我当泄发怒气的工具,问是何原因,就说我晦气怀不上孩子,该打。
再后来她以死相逼,要丈夫写休书休掉我,就算我同意纳妾也不愿。
文家是我唯一可在的地方,我生是文家鬼,死是文家鬼。”
程溪很是不解:“这种人家有什么好待的,他家是有座金山还是有什么,让你尤其留恋。”
“看来姑娘只顾辛苦捉鬼,不谙世事。
女子讲究从一而终,加上年轻轻轻就被休掉,定有非言流语,要住到小妹家,定会影响她一辈子,要她以后如何见人?无依无靠的我只能死磕在文家。
见他就要落笔写字,情急之下一把躲过笔墨。
婆婆抢不过我,抄起扫把往我身上抽打,把我打出外。
不论我怎么苦苦哀求都不肯让我进屋。
那夜还下着雨,想到附近的桃林有个山洞,就想去那躲躲雨。
也许身感重伤风,穿衣单薄,一闭眼就成了这样。”
“你说你生是文家人,死是文家鬼,你的心愿该不会是永远要留在文家吧。
一码归一码,你婆婆确实过分,但你也清楚,人鬼殊途,一直留在人间,对谁都不好。
你现在还有一点意识,等你完全鬼化,你连你的亲妹妹都能亲手杀死,你当真忍心?”
“可是,我、我。”
元文跪地恳求道,“婆婆不愿与我交心,想来是我不懂事。
好心的道长妹妹帮帮忙,帮我问问婆婆,要我做什么她才承认我这个媳妇?道长是有办法控制我尽最后的孝道,道长妹妹最好了,我在这给你磕头。”
“别磕别磕,我不敢随意受得起他人磕头,谁告诉你我有办法控制你了,我没办法的。”
“道长妹妹说笑了,感觉道长妹妹你不同于其他道士,你是专门帮助我们的,那么就有相关法力可行。”
“你这……哎好好,你说的,到时候心愿达成,要老实轮回投胎。”
“小女明白。”
程溪脱离交流思想,嘟囔句:“愚孝,这么对你,还想着伺候杀人凶手。
男的哑巴还爱装死吗,什么都任由老娘胡闹,一家子人真是。
不过三年来就是为的这个,换谁都能成为心结吧,哎,我只有哎来哎去的份了。”
见鬼没怎么动静,程溪就没有把鬼扔一边放着。
老妇人站起来,怒目圆瞪地手指鬼:“不听就是不孝,死了还要缠着我,大不敬!
给你吃给你住的,你有何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