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47章(第2页)

祁晏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肯定过一个人:“巡防营毕竟不比守备营,仅仅是维持城内治安,从来不曾攻城伐地,裴峋身为一个文官,也不懂领兵之道,能守住广德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伤亡在所难免。

只是……唉……确实可惜了……”

阿琢送走了父亲,有点呆呆地坐在花厅里,这时才感觉到忽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涌上心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一手的泪水,祁安遇,你在哭什么?

她拿出那条染血的丝帕,手却几乎不敢触碰那鲜红的血迹。

退婚的信字迹潦草,却刚劲有力,她仿佛能看见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写信的身影。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眼泪滴在字迹上,瞬间晕开。

她慌忙用衣袖去擦,却根本来不及。

泪珠一颗一颗地落下,字迹也一个一个的晕染。

她最终情绪崩溃,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你,他还想把你嫁给别人……

那夜之后,章家军的近千人仿若凭空消失一般,不知去向,司马协强攻宣化门、广德门失败后,连夜给朝廷上了道奏表。

只说自己听说从顺候章恪拥军进城作乱,心急如焚,因此派人强闯城门,只是为了护卫陛下。

言辞之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无辜地像是老实巴交的可怜人,好心办了坏事,坐在家中天降横祸。

那一夜,就好像帝国平静的权力交接过程中出现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一夜过去,太子依旧监国,司马协依旧屯兵彬州,晋王还是老实待在他的王府里。

位高之人安之若素,消失的似乎只有那些并不重要的小人物。

晋王府的长史随僚、两城门的守城军士、无家可归的百姓,最大的影响就是那位差一步就可以位极人臣的青年府尹,在众人的惋惜声中悄然离去。

裴峋没有父母妻儿,甚至没有其他亲人。

他孤身一人来到建安,如今似乎也要孤身一人离开这里。

太子仁孝治国,坚持要三十日后举丧期满后才登基,因此现在只能以监国的名义安抚,待登基之后再上谥号。

所以裴宅的灵堂简单干净,只是简单地布置了白幡和灵位,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朝廷大员的葬礼。

建安的六月天气已经很炎热,他留下遗言尽快火化,灵堂里也就只奉了一罐骨灰,连口像样的棺材也没有。

今日是停灵第七日,按照越州的习俗,今日应当摔碗起灵,魂归故土。

梁峥身穿素服,头扎白布,前几日他就已经遣散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仆役,裴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十几年前那些远房的叔祖们闹过事后就断绝了来往,裴家老家也只剩裴峋和裴妍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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