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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走远了,伊森才睁开眼睛,看向跪在他脚边的赛兰。
不知何时,赛兰已经悄咪咪地挪了过来。
赛兰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长椅旁,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
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靠近伊森上,他现在觉得喘气都很吃力。
伊森轻轻挪过去,将手放在赛兰的后脖颈上。
赛兰抬头看了伊森一眼,慢吞吞地凑过来,靠在伊森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伊森有些心疼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脖颈。
赛兰身上的皮肤都有些冰凉,显然是被刚才的精神力压迫伤得不轻。
伊森尽力让自己传递出去的精神力温和一点,缓慢地抚慰着赛兰。
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军雌一边调查剩余的线索,一边小声嘀咕:
“奇怪了,这酒竟然有腐蚀性?这跟刚才查出来的药剂成分不太一样啊。”
“得了,别想了,肯定是那个疯子觉得光下一种毒药不太保险,回头又加了点别的东西。”
“额……倒也有可能……”
伊森转动视线,远处几只军雌忙忙碌碌地将下了药的酒水收拾起来。
等到几只军雌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他又转回视线,沉默地看着赛兰,最终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入夜,监狱里的囚犯都陷入了沉眠。
值班的狱警哈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挨个点过监控画面。
牢房里呼噜声震天,犯人们睡得四仰八叉。
只有今天送过来的一个犯人一直没有睡,而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狱警多看了他亮眼。
听说这个疯子在宫廷舞会上给公爵下药,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好在公爵大人的雌奴和弗莱尔大人合力揭发了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不然的话根本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狱警嗤笑一声,点开下一个监控。
单人牢房里,里斯神经质地发着抖。
他不停地环顾四周,好像在惧怕着什么。
从被扭送到牢房开始,他的耳边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像是水珠落在地面的动静,一滴一滴,从容不迫。
他试图跟狱警说明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没人相信他的话。
在夜深人静之时,这声音更加明显,也更为渗人。
如同定时炸弹的倒计时一般,每响一声,里斯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
里斯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停地抓挠着颈项间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红色的印子。
突然,几乎连成串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其他病房的犯人传来的呼噜声。
里斯突然瞪大双眼,眼球中的血管一瞬间爆开,将他的眼球染成血红色。
他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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