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跟着呜呜呜起来。
苏桃把他领到洗手间，教他用马桶，用淋浴器。
林方知一开始很抗拒接触新东西，几次想出逃都被苏桃板着脸叫回来。
“是不是好孩子？”
为了一句“好孩子”
的肯定，林方知硬着头皮去摸冰冰凉的水龙头，去适应突然喷出水的淋浴器。
苏桃一边教他用，一边教他认电器：
“这个是水池，吃饭前和上厕所前后都要在这里洗手，这个是浴头...”
林方知很聪明，说一遍就能记住，但还是没法摆脱对新事物的恐惧，学会了也要苏桃在边上不能走远。
苏桃没辙，但对方毕竟也是同龄的异性，只好背对着他等他洗好澡。
庄婉拿了衣服上门送来，都是006号双人间昌姓父子穿不了的衣服。
但尺寸对林方知来说刚刚好。
庄婉见他洗干净又穿了合适的衣服，略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像个阴柔精致的小姑娘，忍不住夸道：
“是个漂亮小孩，就是太瘦了，要多吃饭啊。”
苏桃要给他剪头发，林方知疯狂摇头，露出哀求之色。
当妈的庄婉一看这眼神就受不了了，哄道：
“不剪不剪，我们长头发也好看噢！”
拿着剪刀的苏桃觉得自己就是个后妈。
没辙，只好找来自己的头绳，给他吹干扎起来。
苏桃有些无奈，扎了头，更像女孩了，这不太好吧。
时子晋回来看到扎了头的林方知，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白天带的不是个男孩吗？
苏桃说：“白天他头发揪成一坨看起来还不是很长，晚上洗了才发现快跟我头发一样长了，放下来挡眼睛，我就给他扎起来了。”
时子晋见林方知那怕他的眼神，一直无言以对，半晌说：
“你做主吧，通讯器给我一下，我把他的芯片定位给你装上。”
装好还给她，时子晋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使用。
林方知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生出一种被抛弃被忽视的错觉，刚找到的那一点点温暖和依靠又在逐渐流失。
雪刀直起来舔了舔他的手，轻轻“汪”
了一声。
林方知愣了下，学着它的样子蹲坐下来，一人一狗就这么一起看着苏桃和时子晋。
讲完，苏桃一抬眼就看到这俩，赶紧把林方知拉起来：
“你这个孩子，它是小狗，你是人，这沙发那么大的地方你不坐，你跟它坐地上，刚给你洗干净的喂。”
然后就开始教他认东西：“这个软的叫沙发，就是给人坐的，当然...小狗想坐也行，前面这个是茶几，比一般桌子矮，用来放......”
林方知觉得温暖又回来了。
一旁的时子晋越听越不对劲，表情渐渐难看起来。
林方知多敏感，一下就察觉到了气压变低，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惶恐的看看时子晋又看看苏桃。
苏桃疑惑的出声：“怎么了？”
时子晋皱着眉：“你在教他什么？姓陈的没跟我说他智力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