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痛哼了一声,阿沅蓦地缩起了指尖。
他还伤着呢…
不是,就算没伤,也不能这样。
她得拉开他,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就早也回不到从前了。
郁望舒却趁这个机会将她推倒,骨节突出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如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蜘蛛吐出蛛丝,将猎物缠紧。
他的背很疼,需要另外一种抚慰。
他收紧蛛丝,将被麻痹的猎物慢慢收回。
“阿沅,我好像毒发了…”
明月高悬,光彩莹润。
盘满阁楼一角的连理藤,花期出奇得长,粉紫色的小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成双成对地挨在一起,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萤火虫飞过藤花,从卷起的门帘悄悄飞进了房间。
莹莹微光中,一只掌骨线条流畅的手从纱帐中穿出,竹节般的手指缓缓张开,轻薄丝滑的素缎从指缝徐徐垂落到脚踏上,长指一勾,内层遮光的厚重幔帐垂了下来,方寸之间光线顿时变得昏暗。
一旦看不见,其他感觉就会变得敏锐。
他还像上次一样,填不饱肚子似的。
阿沅不配合,但一碰上他的背她就不敢用力,郁望舒看出她的顾忌,微微勾唇。
气息麻痹着阿沅岌岌可危的神经。
当发丝滑过肌肤时,阿沅有所察觉,不顾一切地推他,腰背弓得高高的。
他低下头。
足尖紧绷如弦,慢慢地,似有流水声响彻在帐中。
阿沅汗湿的发丝腻在颈间,急促地呼吸着单薄的空气,所以…这才是解药?
还不等她气息平稳,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似膨胀的怪物从她身下俯起身来,一路靠近,停在她的脖侧,气息带着湿气。
“再来一次,好不好?”
夜凉如水,正是缠绵的好时候。
~
好闷。
阿沅想,好像有什么重物压着她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来气,于是她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这一看却是呆住了。
她躺在明显不是自己的床上,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嘴里……
阿沅头皮都炸了。
昨晚他不顾伤势缠着她不放,她迷迷糊糊地纵容了不说,最后竟然…竟然还宿在他这里?!
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一把推开他,伸手随便拿了件衣服挡在胸口,扯开半幅幔帐,满室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