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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望舒没有上香,默默地站在案前与牌位对视,唇角抿出一抹暗藏疯狂又凄凉的笑意,刚刚被扯开伤口的手心再度被扳指上的暗纹划破,细细的血流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罪孽远不止对阿沅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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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一大早,天气微凉,阿沅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桃指挥婆子将栽在盆里的梧桐树移到屋内,拿起扫帚拍打几下树身,众人大喊:“秋来了,秋来了。”
梧桐树应声落下几片梧桐叶。
阿沅看着新鲜:【这是做什么?】
小桃道:“报秋啊,宫里的规矩。”
阿沅耸耸肩,这宫内的规矩还真是多,又要穿白衣,又要到西郊迎秋的,真真是折腾人,她打了个哈欠,富贵人家就是闲。
雨后空气清新湿润,庭内花草葳蕤,郁望舒进来就看见雕花朱漆门边一抹靓丽的倩影,似斜倚枝头的白色山茶花,清婉动人,巧笑嫣然。
“嫂嫂早,昨晚睡得可好?”
阿沅抬起头,水眸盈望,温柔入骨。
【很好,你的膏药真管用。
】
如果她能开口说话,一定是世上最温柔动听的声音,郁望舒很想听她长大后的声音,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样的阿沅就很好了,他不愿与别人分享嫂嫂更多的好。
“不疼就好,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动身了。”
阿沅笑着朝郁望舒走来,裙角被风向后吹拂,似皎洁的月华下层迭绽放的昙花花瓣,洒扫服侍的下人们都忍不住拿眼偷瞧她。
郁望舒冷眼扫了过去,所有人连忙将脸垂了下去,他快步t走到阿沅身边,高大的身材将人悉数遮挡在自己的阴影里,不让其光彩外泄外分。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把她变小,揣在怀里随身带着就好了。
一大早就起来装扮,此时已坐在马车里的周氏掀了帘子,不耐烦地看了看外面:“怎么还不走,没看见我已经上车了吗?霞初,去,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霞初神情一僵:“奴婢听说王爷去接晚照阁的那位了,让…主子略等等。”
“什么!”
周氏下巴差点磕矮几上,“他什么意思,让我堂堂王妃等一个粗野村妇?他脑子没病吧!”
霞初凑到窗边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奴婢打听到,大雨那天王爷亲自抱着那位…回了晚照阁,夜深了才走的。”
周氏先是一惊,随即满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就说他们两个绝对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