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敖敦深知这一点,接到来自魏朝皇帝留有余地的圣旨后,毫不犹豫归还纳古尔部半数牧场、三千匹马、三万人口及牛羊。
此外,他决定向魏朝献上三千匹骏马,奴隶和牛羊共两万。
这样算来,布日古德与纳古尔这一战,他得到纳古尔部水草最丰美的草场,两千匹骏马和两万奴隶牛羊,还有两百副来自魏朝的山文甲。
魏朝军队强悍,与各式各样的盔甲脱不开干系,只可惜草原上工匠少,不能像魏朝一样大批量造甲。
如果布日古德拥有足够多的造甲工匠,统一圣翟指日可待,圣翟一旦统一,就不必每年向魏朝进贡骏马和牲畜。
离魏境越近,巡逻的魏骑就越多,看着魏骑身下来自圣翟草原的战马,不甘的念头在斛律敖敦心中愈加强烈。
谁愿意白白送出自己辛苦培育的战马?
谁愿意敌人骑着自己培育的战马攻来?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要重现先祖荣光,将广袤的中原变成圣翟的牧场,把南边的魏人都贬为放牧的奴隶。
天启十四年冬月十八,布日古德使团踏进大魏地界,振武军节度使呼延敬得知后,捶胸顿足哭得像死了双亲。
无圣旨,不得灭族、灭国。
自接到圣旨,呼延敬每天都向上苍祈祷,祈祷布日古德部骨头硬点,祈祷雪天路滑他们误了时间。
老天爷到底没有听见他的祈祷,布日古德部原有的人口、马匹、牛羊,以及布日古德从纳古尔部缴获的战利品通通离他而去。
“呔!
到嘴的鸭子飞了,真他娘憋屈。”
“就是就是。”
“依我看,咱们不如劫杀斛律敖敦,做成他晚到的假象。”
“这个好这个好。”
“嘿嘿,听说布日古德的祭司和别吉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不比长安贵女逊色。”
“好,好个屁!”
双手抱头坐虎皮大椅上的呼延敬没好气地抬头,沉着脸呵斥吵吵嚷嚷的亲信裨将,“持节使也在其中,杀斛律敖敦,是不是要连持节使一起杀了?”
一裨将抱拳道:“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嫁祸给斛律敖敦,咱们更师出有名。”
其他裨将纷纷附和:“不错不错,还是郁射姑脑子转得快。”
“咱们一群人里,就属郁射姑最聪明。”
“好像祭司和别吉都来了,提前说好,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可不能坏了规矩。”
“不行,定个期,总不好一直独占。”
眼看话头越来越歪,呼延敬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嫌弃地环视不着六的裨将,挨个骂过去:“你,郁射姑,你聪明个狗脚,连杀持节使这种屁话都敢说,想送老子全家上西天?”
“还有你,拿主意不行,就会拱火,这么会拱火,干脆脱了甲,给老子烧火去!”
“笑什么笑?你们俩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告诉你们,谁敢打歪主意,别怪老子不顾兄弟情分!”
呼延敬深谙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缓了缓语气,苦口婆心道:“咱们这地方穷,收成不好,一年到头收不上多少税,没有长安拨粮钱,底下那群屁股上吊算盘的兵油子早活吞了我们。”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