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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忍着眼泪,林晚众目睽睽之下没好意思,其实她很想默默陆年之的手,想问问他是不是很疼,不是要回学校考试吗,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车祸呢。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嘱咐着术后的事项,护士面无表情地将吊瓶针尖刺进陆年之的手背上,他依旧没有睁开眼。
陆年之的导员瞥了一眼林晚,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一路跑过来的?看你脸色不好,快去一旁坐着歇会吧。
肇事司机没有跑,你放心,我们也在联系陆年之的父母了。”
一个校方领导听到辅导员的话,板着脸出声:“真不知道陆年之的家长怎么当的,打电话过去居然说开会还在忙,说什么辛苦学校帮他找个护工,钱什么的不是问题。
我干教育这几十年也算是跟形形色色的家长打过交道,就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孩子出了车祸竟然漠不关心!”
“当着孩子的面就别说这些了。”
另一个领导眼神示意着。
“就是可惜陆年之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只怕也是耽误了。”
辅导员惋惜地摇了摇头。
林晚抿着嘴没有出声,看向陆年之的眼神更加心疼。
打完针护士留下一句:“打完这一瓶按墙上这个铃我们就有人过来换药。”
就走了出去。
林晚这才鼓起勇气去抚摸陆年之的手。
竟是那样的凉。
她吸了吸鼻子,又将即将溢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见林晚站在陆年之的旁边,眼角也泛着红,陆年之的导员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晚的肩安慰着:“护工的事你不用担心,医院这边我会经常派学生来看,你在这里守着也注意休息,当然也别落下课,学生毕竟还是以学业为主。”
林晚低着头,声音不大:“谢谢老师,我知道。”
医院跟护工们都有合作,陆年之的导员先选了一个,让对方当天下午就过来,又坐了会大家才提出要走。
林晚将他们都送到门口,这才注意到房间走廊里还站着两个警察和满脸慌张的男人。
“车开的好端端的,也不知道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就只瞥了一眼手机的工夫就这么撞了上去……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撞人的……我不会被判刑吧。”
林晚没有听完,又默默关上了门。
陆年之的床靠着窗户,林晚怕太阳照的他不舒服,本来想走过去把窗帘拉上,走到陆年之床边的时候,才发现他睁着眼,看到林晚走进,温柔地笑了笑:“你来了。”
嘴唇的颜色几乎淡的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打在陆年之的脸上,一侧泛着晶莹的光,另一侧却像是笼罩在阴影里,带着破碎的美感。
林晚走进了,陆年之主动伸出没打针的胳膊,轻轻握住了林晚的手。
传递着没什么实感的凉意。
林晚回握着陆年之,轻声问:“疼吗?”
陆年之点头,声音有些委屈:“疼。”
“手别放外面了,冷。”
说着,林晚掀起被子一角,想把握着陆年之的手放回温暖的被子里。
陆年之却不松手:“不要,我就想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