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相见,是为了商议婚事的细节,绝无不轨之心啊!”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若我真的有不轨之心,早在射日之征救下你时、早在知道你的身份时……都是更好的机会。
何必要在婚期将近时对你冒犯?”
有几个修士闻言点头,似觉有理。
金光瑶信心大增,柔声道:“阿愫,金秦两家联姻,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挖空心思想要破坏。
你可不要听信若草胡说,她的来历可疑心思不正,岳父大人已经查出来了。”
秦愫心里一沉,知道若草肯定落进了金光瑶手中,也告诉了他自己态度大变的过程。
金光瑶推论出的结果,大概就是若草泄露了他的不轨之心,而惹得秦愫反感拒婚,所以这会儿……是把锅都甩给若草,甩给自己了吗?
他这人一向这样,永远表现得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然后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只要有矛盾,就都是别人误会他、不理解他、不体谅他、不肯放过他,即使他要害人,也都能找出是“别人逼他”
的藉口。
从前的秦愫总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跟他意见不同时总是先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但是如今,这一套她已经不管用了。
秦愫恨极反笑,“你不必巧言令色。
我绝不会再任你摆布。”
她已经从乍见金光瑶的恐慌中冷静了下来,深知论口舌之利,自己绝不是对手。
而论武力,她和竹月也不是这么多金氏门生对手;何况名义上,金光瑶还是她的未婚夫,要带走她理直气壮。
那就没有办法了么?
并不。
眼下众目睽睽,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秦愫微微一笑,抬头看他,“金光瑶,你一直以自己的出身为耻,虽然立下大功认祖归宗,却一直因为消除不了世人偏见而耿耿于怀。
因此,即使你千方百计得到了我父亲允婚,却怕夜长梦多、又生波折,所以想要婚前和我圆房,让秦氏没有反悔的余地,是也不是?”
金光瑶后退一步,大声道:“绝无此事,阿愫你不要被人蒙蔽……”
秦愫更大声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认!
事实俱在还想狡辩!”
她恨意上头,不自觉就把金光瑶前世做过的事捅了出来。
但听在别人耳中,却自动理解为金光瑶真有逼迫秦愫提前圆房的行为,四周顿时骂声一片,依稀是一些“禽兽不如”
、“娼妓之子果然龌龊”
之类的话。
就连金氏门生看金光瑶的眼神,都带着隐隐的不齿。
金光瑶似乎快要吐血了,“阿愫,你怎能冤枉我!”
她好狠!
他只是准备这么做,但还没得手啊,怎么秦愫愤慨得好像已经被他侵犯了似的!
什么“欲行不轨之事”
!
什么“事实俱在”
!
这些指控的尺度可大可小,牵手和同床共寝都能算“不轨”
。
而一个姑娘豁出去名声不要,冤枉别人“非礼”
,是一告一个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