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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稚川君借来的身体,怎么加害我?”
乌岚反问道。
挑夫发出爽朗笑声,他长着一张年迈的脸,笑声却格外年轻,乌岚在旁看着,莫名觉得惊悚。
“今日我来,是向乌娘子告别。”
挑夫道。
“烛龙找到你了?”
乌岚疑道。
“早晚的事。
祖龙消亡是注定的命数,烛龙现世,不过把日子提前了而已。”
挑夫语气一派轻松,顿了片刻,他的神情渐渐松弛,晨光照耀下,皱纹仿佛都平展许多。
他随手摘下斗笠,眯着眼睛看日头,“乌娘子可有种过花?”
“没有。”
“乌娘子可知花怎么种?”
虽然他问得奇怪,乌岚想到稚川城遍植鲜花,他的专属花香又是白兰花,不禁想道,他或许是要以花比喻什么。
“大概知道,先培育花种,找到肥沃的土壤,把种子种进土里,施肥、浇水。”
这些步骤完全是常识,乌岚本打算囫囵说完,无奈挑夫听得认真,好像她的答案特别重要,乌岚不得不说仔细了些。
没想到,听完她的说法,挑夫脸上竟露出很满意的神情,不住地点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等花开?”
挑夫笑了,这回不是和蔼的笑容,是某种意味深长、独属于稚川君的笑容。
他向乌岚伸出右手,握成一只枯瘦的拳头。
乌岚也下意识地伸手,摊开巴掌,自然而然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他送的又是一颗白兰花,只不过,这次是花苞。
“放心,这不是鸣石。”
挑夫道,“不能监听,也不能监视。
它比鸣石更珍贵。”
乌岚被手上花苞吸引,它在她掌心发出莹莹的绿光,触感比白玉更软,更像白兰花苞本身。
最关键的是,这颗花苞还隐隐约约给乌岚带来一种熟悉的感受。
“稚川祭礼在即,我们后会有期。”
“啊?”
乌岚倏然抬头,无法理解这段戛然而止的见面,急得一把拉住挑夫的手臂,“你不是不去祭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