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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卷布匹搬上了车,搬运的工人喊了声好,宁绎知便跳下来,将货车的车厢上锁,目送着车辆驶出仓库。
此时夕阳已逐渐西沉,宁绎知到水槽处冲了把脸和头发,用毛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将毛巾搭在肩上。
王洁正巧从家里回来,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了。”
宁绎知接过水,仰头喝了两口。
王洁问:“小伙子,饭吃了没?”
宁绎知摇头,“刚在装货”
。
“哎哟,现在食堂都没饭了吧。”
王洁说,“你要和祝总的儿子一块吃吗?”
宁绎知垂下眼眸,说:“他去跟他爸过生日了。”
“啊?我刚在河边看到他了呀……”
王洁眼睛往右上方看,似是在回忆,“好像穿了一件绿色的衣服,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在哪条河?”
宁绎知问。
王洁朝外指了指:“就西边那个,溪桥下面的那条河。”
宁绎知拿起脚下的书包就往车库的方向跑,同时拿出手机打祝明予的电话。
电话刚一打通就被对方挂了,再打几次就是彻底关机了。
宁绎知跨上自行车,拼命踩着车轮,终于看到河堤边上豆绿色的背影。
白天活力鲜嫩的背影,现在看起来却那么孤寂和凄凉。
祝明予坐在碎石铺成的河堤上,把自己抱成一个球,静静地看着湖面。
宁绎知喘着气,在桥上大声喊道:“祝明予!”
祝明予猛地转头,他看着宁绎知将自行车停靠在桥边,然后飞奔过来。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祝明予看不清楚宁绎知的脸,只觉眼前模糊一片。
“为什么不接电话?”
宁绎知跑过来,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祝明予眼睛红鼻子红,眼睛还肿肿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他别过头,委屈地说:“因为丢人。”
宁绎知平缓呼吸,慢慢坐在他边上,然后说:“每次你见你爸都很不高兴。”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挺好的。
我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但是回不去了。”
祝明予回忆了几次宁绎知见到祝康培的场景,竟然真的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每一次都是祝康培放弃他,选择了别人。
宁绎知静默许久,低声说:“你觉得痛苦吗,痛苦就远离吧。”
祝明予脑子一片混乱,语无伦次地说:“宁老师,我觉得我好像离了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