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檐角组成一方天地,桑树郁郁葱葱地探出道风景,与水井上的青苔共添夏意。
祝明予借着落日余晖,看了几眼黑塞的《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最后等日光完全没了,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宁绎知洗完澡,把衣服洗了又晾,然后跑去厨房切了个西瓜,将西瓜装盘端到二楼卧室才发现没人。
他喊半天也没人回应,转了一圈才发现祝明予在院子的躺椅上睡着了。
他看祝明予睡在躺椅上,一手握扇,一手按着本书。
左脚盘着,右脚耷拉下来,嘴巴微张,胸膛平缓地起伏,像是睡熟了。
他觉得好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便轻轻把果盆搁在水井盖上。
宁绎知说:“祝明予,醒醒。”
祝明予动也不动。
宁绎知轻轻笑了笑,伸出食指戳祝明予脸颊,戳了一下觉得触感柔软,便又忍不住再戳一下。
“哎,我靠,蚊子。”
祝明予倏然惊醒。
宁绎知好笑道:“你再不醒就真的整晚得在这喂蚊子。”
祝明予嘿嘿笑,睁眼便看到了盘子里红彤彤的西瓜,抓起片西瓜往嘴里塞,“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
甚好甚好。”
“少爷您满意么?”
宁绎知逗他,也伸出手拿了片西瓜。
“满意满意。”
祝明予点头,循着宁绎知的手看过去,却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吓得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祝明予闭着眼嚎叫:“你怎么光膀子啊?”
宁绎知拿着瓜愣在原地,心想不就没穿上衣么?
宁绎知奇怪道:“我们都是男的,你睡觉不光膀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赶快穿上吧。”
祝明予说。
“……”
宁绎知只当他瞎讲究,回房间套了件干净T恤,回来发现祝明予耳朵仍旧红红的。
什么毛病,脸皮这么薄。
想到这,宁绎知故意伸出手,好玩似的又拿食指戳了戳祝明予的脸。
果然,祝明予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
真神奇。
宁绎知又想拿手戳祝明予白皙的脖子,祝明予赶紧躲了,拍开他的手,恼羞成怒道:“很好玩吗?”
“嗯。”
宁绎知闷笑,“别人跟你讲话你就脸红,一紧张就脸红,生气了脸红,默不出单词脸红,连看男人光膀子都脸红。”
被他这么一戳穿,祝明予脸便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