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我去送汤时,她在我表哥院中,不仅沈玉容不愿喝你的汤,表哥也并不愿喝你的汤。”
即便早就猜想到沈玉容不可能喝她送的汤,可小桃如何都未料到太子竟会扫自己面子到这种程度。
小桃心尖上一疼,她急忙深吸了口气,埋在碗里不停地咀嚼着米饭。
她今日特意熬了羊骨汤,羊骨温补润脏,对于赵灼这般阳气旺盛之人是最好不过的补品,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他中午囫囵吞了两口,下午她又在那罐汤中放了提升欲望的药材,好容易熬了两个时辰,赵灼回来与她讲这些,今晚计划她竟没有一点精力实施了。
望着珠郁郁不乐、失魂落魄的面庞,赵灼抿了抿唇。
他必须要让她彻底死心。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惊人的才华,只有一张看的过去的脸。
她容颜最盛时连沈玉容都斗不过,如何能保证在漫长的未来中不受委屈?
“而且,表哥并不相信你是真心想与沈玉容交好,他认为今日的一切是你故意如此。”
小桃咬了咬唇,忽地讽刺一笑。
她从未想过,最了解她的男人竟是太子。
只是不知晓,他是因何而看破的她?
是因他了然自己就是没有底线之人?
还是因袒护沈玉容,而得出如此的结论?
不管因何种原因,他都猜对了。
今日的一切就是她故意的。
她本打算将汤熬好端来膳堂再演那出戏,只是没有想到赵灼会到疱屋来,恰好给了她更好的机会罢了。
她扯了扯唇,偷偷将红了一圈的眼眸抹了抹,再看向赵灼时,佯装不在意地耸耸肩:
“赵灼,今日之事谢谢你了。
光是听你描述当时的场景,我便知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对不起,我的事竟然要你来承受。”
她眸中漾着真挚的流光,面上全是憧憬:“无事,夫子教过我一句古话,金诚所致,金石为开,我一定会……”
“珠,你想不想离开?”
忽然而来的话语让小桃呆滞在原地。
她迅红了眼眶,不敢置信地哆嗦着嘴唇,许久未吐出一个字来。
“赵灼,你,你在说什么?”
赵灼静默望着因此话而浑身颤抖的女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忍你因我的自私,而在这受委屈。
你想不想离开?”
小桃很想说我想我想。
可她还是将这抹情绪压抑在心中,哑声问道:“会,会不会让你……”
知晓她想说什么,即便此话很残忍,可他还是一字一句回道:“不会,因为你对表哥无足轻重。”
晚间时,崔锐来了修竹小筑。
小桃恰好沐浴完,正清点着所有家当。
听到丫鬟的禀告,她急忙将银钱塞进妆奁中,垂着眉眼走至门外给崔锐行礼。
今晚,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兴奋地奔向他,而是规规矩矩地做个太子女人该有的模样。